坐了兩個小時高鐵又轉了大巴,我終於是來到了我心心念念的古徽州,徽州也是江南,卻不是蘇杭的煙雨江南,更像是水墨江南,整個徽州古城就宛如一幅靈動的水墨畫。
“欲識金銀氣,多從黃白遊。一生癡絕處,無夢到徽州。”湯顯祖的這首《有友人憐予乏勸為黃山白嶽之遊》卻並不是讚美徽州,而是貶低徽州是一個充滿銅臭味的地方,湯顯祖自命清高,視金錢為糞土,不僅現實不到徽州來,甚至連夢裏都不願意來。
而今祖國繁榮昌盛,各地的經濟形勢一片大好,而徽州卻不是曾經的那個一騎絕塵的富裕古城,卻成為了人們向往的旅遊勝地,水墨江南,如果湯顯祖能活到現在,不知道他還會不會無夢到徽州呢?
來到徽州宏村,我到附近的客棧開了一個房間,由於不是旅遊旺季,所以住宿的人並不是很多,老板娘是一個五十多歲的阿姨,人很好,耐心的告訴我怎麼遊玩最合適。
離開客棧,我踏上青石板路,獨自閑逛,美好的風景總能讓人忘記煩惱,而這宏村更是一步一景,深秋雖然有點涼,但是卻能看到滿城的金黃。
我行至一處水塘,有幾個年輕的學生在取景作畫,索性我就坐在旁邊靜靜的觀賞他們作畫的過程。
看著這青磚黛瓦,小橋流水的宏村美景,我又陷入了沉思,我又控製不住的想到了某個人,想要忘記一個人需要多久?雖說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但是忘記的過程才是最痛苦的不是嗎?
“你好,可以幫我拍一張照片嗎?”此時一位女遊客打斷了正在沉思的我。
我看著這個女子,她身著一件白色的衝鋒衣,紮著馬尾辮,畫著淡淡的妝,長相清秀。
我笑了笑對她說道:“我拍照技術可不好啊!”
她也笑了一下,輕鬆的說道:“沒事,你把手機放低一點就行。”
“好,你不嫌棄就行。”
說完我就幫她拍了好幾張。
然後她一邊看手機裏麵的相冊一邊跟我說道:“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是的。”
然後她打量了一下我:“你拍照技術挺好的,要不一起?你幫我多拍幾張?”
我想著自己一個人也沒意思,便同意了她的請求。
走在路上,那個女孩率先問道:“你怎麼一個人來到這裏了?”
“失業了,出了看看風景。”
女孩笑了一下:“確定不是失戀了?”
“沒有戀愛過怎麼會失戀呢!”
“我剛才看你坐在那裏失魂落魄的,肯定過來療情傷的吧!”
我看一眼她:“你會讀心術啊,做什麼工作的啊你。”
“我是語文老師,你呢?”
“我是,我也不知道是做什麼工作的,可能是個無業遊民吧!”
女孩子笑了笑,隨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蘇睿,敢問姑娘的芳名?”
女孩說道:“知許,我的筆名。”
“李清照的‘春意知幾許’?”
“沒錯,出自李清照的《永遇樂,落日熔金》”
“確實好聽,不愧是語文老師啊!”
我與知許又在閑逛了一會,我有些累了,提議要回去休息了,但是知許卻表現的愈加興奮,一直追問我:“蘇睿,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唄!”
“我哪有什麼故事,我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我不信,來這裏的人都有故事。”
“我的故事太短暫了。”
知許思考了一下:“短暫的故事也很動人啊。”
我猶豫了一下隨後說道:“這裏不是講故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