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一所荒廢宅院內,雲鶴已換上一襲束身裝扮,褪去繁瑣的裝飾,隻穿著長袍,長發用一根木簪束著。
宅院裏除她之外另有兩人早已在此等候,二人手上拿著長刀,眉頭上挑,一臉凶相。
其中瘦高個質問道:“連采兒的屍體是你放的吧?”
雲鶴冷眼看著二人,“當初在場不止我一人,不能因為我是女子便將罪責推到我身上。”
“除了你,還有誰會這麼做?你與連采兒不是姐妹嗎?”
“姐妹?”雲鶴冷笑,“可有拔刀相向的姐妹?”
絡腮胡子卻不信,“當初在場就隻有你會這麼做,連采兒一死,你麵上沒說什麼,內心該恨死我兄弟二人了吧?”
瘦高個猖狂笑道:“是啊,連采兒一個舞姬,舞倒是跳得美,人也美,可惜了就是性子太烈,到死不讓我兄弟二人碰,她護著那些女人又有何用?”
“舞姬?同妓女有何區別?不都是供男人玩耍取樂的,你也一樣,舞跳得再美,不也是顧副使的手中玩物。”
雲鶴一刀橫在瘦高個脖頸上,雙眼泛著寒光,手上一使勁瘦高個脖頸上便劃了一道血痕。
瘦高個絲毫不畏懼,嬉笑說道:“怎的不願做玩物了?你同連采兒一樣不過是低賤貨,以前你仗著顧副使撐腰,從不正眼瞧人,眼下顧副使死了,你的靠山沒了,怎麼還以為他顧曉風死而複生,還給你撐腰呢!”
雲鶴握緊拳頭,死死瞪著二人
,最終放下刀,問道:“要我如何做?”
瘦高個冷哼一聲,“不論屍體是不是你放的,明月樓都不能待了,錢副使命你將舞姬運出京城,另外你自己也不必留在京城了。”
雲鶴收起刀,瘦高個淬了口口水,不屑道:“你同你那好姐妹還真是一個樣,分明是自己害了那些舞姬,反過來還要裝模作樣同情,真是輕賤貨。”
絡腮胡子說道:“大哥這是在提醒你,別學她把人放跑了,延誤了時機你死多少回都不夠。”
雲鶴雙手顫抖卻無可奈何,咬緊牙關吐了口氣,說道:“我知道分寸。”
“有分寸便好,終究是女人,你要是敢放人,那她們也活不了。”
麵對二人的威脅,雲鶴冷靜後問道:“我去送人,你們作甚?”
瘦高個拿出腰間畫像,展開來正是孫九葉所畫的連采兒畫像。
“人死了近兩年了,一堆白骨連男女老少都分不出,竟然畫得如此相像,我倒是小瞧了大理寺,那幫酒囊飯袋總算有些本事。”
“聽說是個女人畫的,那女人有些本事在身,光看一眼就能把人生前樣貌畫出來,這樣的人留著也是禍害,不如盡早除了。”
雲鶴說道:“她不過隻是一畫師,當務之急是將舞姬送走,管她做甚?”
瘦高個盯著她,說道:“心軟了,同情她?可惜你身在無啟門,同情大理寺做甚?真是賤命,做賊的同情官,不過也對,你是女人,免不
了又要同情誰。”
絡腮胡子說道:“這女畫師邪門,早日將人除了,以免路上擋道,殺人之事就不勞你動手了,我們兄弟倆自己動手。”
雲鶴不便說什麼,拿起刀便朝外走去。
……
大理寺門前,一位瘦高的衙役正焦急等著,不多時孫九葉從裏麵出來,見著那衙役便問道:“是你找我?為何不進去?”
衙役喘著粗氣,說道:“此事緊急不便進去,便請門口兄弟代為通傳。”
孫九葉見他滿頭大汗,問道:“有何事如此緊急,竟讓兄弟急匆匆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