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舟眼神清冷的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過是盡了學習委可代管班級紀律的責任而已。”
三年同窗下來了,基本上一些事隻要做的不過分,班上的各個班幹部都不會太計較。
屬於民不舉,官不究。
真有什麼事私下提醒一句也就算了,不可能真記名,更不可能把名字公開寫在黑板上讓所有同學和老師都看見的,這相當丟人。
陸淮舟雖然身為學習委,但也沒怎麼較真的去管過。
今天似乎是他第一次把名字記到黑板上。
嚴冬大笑著拍他肩膀:“行行行,兄弟你鐵麵無私,你不公報私仇,你就是單純的管紀律的。”
陸淮舟對此不置一詞。
紀思儀咬著嘴唇,白著一張臉,走到陸淮舟的座位旁,不甘心的問他一句:“陸淮舟,那麼多人都吃零食,你不記,怎麼就偏偏記我的名字?”
陸淮舟掀起眼皮,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毫無溫度:“因為你吃零食吵到我的耳朵了。”
吃零食吵到了他的……眼睛?
這種話,傻子也能聽出來就是個借口。
紀思儀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陸淮舟,我是哪裏得罪你了嗎?你為什麼要針對我?”
陸淮舟反問她一句:“你上課吃零食了嗎?”
“我是吃了,那又怎樣?以前也沒見你這麼較真。”
“所以,我冤枉你了?”
他這一句把紀思儀堵得說不出話來。
紀思儀覺得很丟臉和羞恥,眼眶逐漸紅了起來。
不僅名字被寫在黑板上,大家都能看見,等於公開處刑。
更因為記她名的這個人是陸淮舟。
陸淮舟懶得和她多廢話,冷著一張臉,一個眼神都吝嗇再給她。
紀思儀揉著眼睛跑開了,回到座位上趴著,那幾個小姐妹連忙過去安慰她。
嚴冬伸頭朝她那裏看了眼,戳了戳陸淮舟的手臂,小聲問道:“要不算了吧?她好像哭了。”
陸淮舟無動於衷,甚至義正辭嚴的告訴他:“如果憑眼淚就能妥協,那規矩、底線和原則將會形同擺設。”
嚴冬:“……”
行吧。
陸淮舟真要是冷起來,果然和冰山一樣不近人情。
嚴冬感慨一句:“看來你真的能對女生的眼淚免疫。”
這句話讓陸淮舟分了神。
那天安時初在樓道上,拽著他的衣角,委屈巴巴的說,如果不把她的好友加回去,她就要哭了。
他當時是怎麼處理的?
妥協了。
陸淮舟頭疼的捏了捏眉心。
他忽然能理解,為什麼那些老父親就算被調皮的女兒氣得半死,但女兒隻要一撇嘴,一掉眼淚,就仍然拿女兒沒轍的心態了。
這年頭,小孩不好帶啊。
“阿啾——”
安時初小聲打了個噴嚏。
她揉了揉鼻子,茫然的從課桌下抬起頭,四下瞧了瞧,嘴巴上還沾著上課偷吃零食的碎屑。
奇怪,怎麼打噴嚏了?
她也沒感冒啊。
是誰在說她壞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