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結果出來了。”一臉嚴肅的法醫老楊手裏捧著一堆資料走了過來。
“怎麼樣了?”裴嚴明焦急地問道。
“你是……”老楊有點不知所措,對於整天埋頭工作的他來說並不認識裴嚴明,這類鑒定結果雖然算不得什麼秘密,但也不是可以隨意透露給陌生人的。
“老楊,他是本區的裴市長。”石清在一邊解釋道。
老楊神色有些慌亂,但立馬又恢複原狀,輕咳一聲,鄭重地:“首先,我要聲明的是,車庫裏的眾多死者並不是這幢別墅的保鏢。”
“哦?”鐵婉微微有驚訝,想起某人說的吳氏豪宅是匪窩,既然那些人不是保鏢,那應該就是劫匪了。
楚阿和裴嚴明相視一眼,又立刻轉開,但僅僅地一瞥雙方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某些契機。
“是的,長官,他們就是這兩天鬧得沸沸揚揚的銀行劫匪。”老楊正色道。
鐵婉早已知道結果,所以還算鎮定。
楚阿和裴嚴明卻同時激動地開口:“你能確定嗎?”
“百分之百確定!”老楊頗為不忿地說道,他覺得這是對他30年法醫經驗的侮辱。
“證據,我需要的是證據!”裴嚴明稍稍冷靜下來,意外的收獲使他忽略了老楊語氣裏對自己的不敬。
“就在這裏。”老楊把手裏的驗屍報告遞了過去。
裴嚴明隨意翻了幾下,發現一時根本看不完,又將報告遞給了一旁正不知想著什麼的鐵婉,轉想老楊問道:“還是你來。”
“兩天前,有個劫匪被抓,後來在警局裏吞槍自殺了,他的屍首就是我驗的。”老楊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當時,我從他的身體裏發現了一種能刺激人神經反應的藥物,根據藥物的量可以肯定這是長期服用的結果。就在剛才,我發現了在車庫裏的那些死者體內也有相同的藥物成分,所以可以確定他們是劫匪。”
“好,太好了!”裴嚴明滿意地拍著老楊的肩膀,有了這個發現,他不但沒有下台的危險,而且破獲了本次鬧得北海不得安寧的銀行劫匪案,可能還會受到上級的褒獎。至於這些劫匪是怎麼死的,他已經顧慮不了那麼多了。
楚阿心中一動,故意露出深思神色:“裴市長,你說這些劫匪怎麼會在這裏?”
“啊?”裴嚴明一愣,看著對方臉似笑非笑的神情,暗自佩服他腦筋轉得快的同時卻也配合地說道:“應該是吳鶴延私自窩藏劫匪……老楊,你的看法呢”
“根據案發現場來看,當時這些劫匪正在使用晚餐,這麼大的動靜不可能不驚動別墅主人,所以別墅主人確實有包庇劫匪的嫌疑。”老楊依然麵無表情地說道。
“這就對了,想不到吳鶴延平時以慈善家自居,他的家裏竟然是一個賊窩。”裴嚴明頗有為自己的看錯人而後悔歎息,可事實心裏想的什麼就隻有他自己知道。
“啊,忘記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不好意思,裴市長,我要先走了,改天再聊。”得到了想要的結果之後,楚阿決定退出這裏,以便布置一些後續的準備工作。
“這樣啊,那我送送你。”裴嚴明對他一使眼色,後者立馬意會,兩人相攜離開。
鐵婉看完資料,對一旁的法醫問道:“老楊,你覺得這件事是一個人幹的嗎?”
“根據現場的腳印及所留下的痕跡看,對方確實隻有一人。”老楊肯定地說道,“而且他的力量很強大。”
“哦?”鐵婉詫異地看著他,這些報告裏是沒有的。
“從別墅外麵的10具屍體來看,除了其中一具是被手電筒砸中麵部死亡外,其餘都是被凶手掐斷咽喉而死。”
“可是這也證明不了對方的力量很強啊”
“不,長官。你要知道這並非一般人所能做到,剛才我檢查了一下,死者的喉嚨全碎,想想看,這需要多大的力量,而且不是扭斷,更不是扼住死者咽喉導致窒息死亡。”
“喉嚨全碎?”鐵婉有點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