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禦抱著望月婷大搖大擺的走出府衙,留下陳太守與眾人麵麵相覷。薛長守自知僅靠自己無法與南陽王府抗衡,讓沈府管家速速去請親家老爺出麵,聯絡京中關係告禦狀。
“南宮禦,你欺人太甚!我薛家沈家與你勢不兩立!”薛長守睚眥欲裂,頓足捶胸?
陳太守高坐堂上,先前被拂了麵子不好發作,假意規勸長守幾句,心裏卻巴不得看南陽王府的笑話。
另一邊,南宮禦並沒有回王府別院,人多眼雜,難保王妃不會跳出來吵鬧,何況懷裏的女人雙手血肉模糊,再不醫治恐怕會落下毛病。於是輕功運起,直奔白淩宇的雲錦書院而去。
白淩宇,一個半吊子書生再加半吊子郎中,大學士白迄林的嫡次孫,既不喜歡做學問,也不願意參加科考,整日窩在兄長白淩霄的書院裏閑散度日。
說起白淩霄,學士府的嫡長孫,身份尊貴,自幼聰敏好學,但是身體羸弱,仕途受阻,隻做到大理寺少卿便因病體纏綿不得不回瑜州老家養病。為了打發時日辦起雲錦書院,盡管地處偏僻,但是有大學士府的背書,往來學生也是絡繹不絕,南宮禦的三弟南宮枂也在其中。
說話,南宮禦抱著望月婷飛身進了白淩宇的水榭居。白淩宇正對剛剛的棋局撓頭,一抬頭,南宮禦抱著個女人大步進來。
“呦嗬!都說禦公子不近女色,與本公子是斷袖,我可是受了多少年的冤枉,今日可算是洗清了。”白淩宇戲謔道。
南宮禦一臉黑線,摟著望月婷肩膀坐在榻上,輕輕拿起一隻血淋淋的玉手,憂心說道,“傷成這樣,有救?”
白淩宇收起玩世不恭的樣子,走上前仔細查看,“被動刑了?”
“嗯。”南宮禦懊惱,“晚到一步,人已經昏死過去,正被按著簽字畫押。”
南宮禦越想越覺得生氣,“昌忠,把今天的事說給杜仲文,上表朝廷治罪陳博聞,蓋上我的印章,不必回我。”
昌忠得令便下去辦事,反正在水榭居也用不著自己。
白淩宇使勁捏了捏望月婷的手指頭,望月婷吃痛哼哼唧唧。
南宮禦心疼不已,“你輕點!”
“這你就不懂了吧,還知道疼,就說明傷的不重。我去拿藥箱給她清理下血跡,包上我家祖傳的藥膏,保準三天就好。”白淩宇拍著胸脯保證道。
“對了,之前你從我這拿的金瘡藥也是給她用的?”白淩宇突然想到這個事。
南宮禦不想回答。
“她好像發燒了。”南宮禦感覺懷裏的女人滾燙。
白淩宇說,“受了這麼重的外傷,發燒是正常的,我讓人煎副草藥便可。”
等白淩宇拿著藥箱回來,南宮禦依舊保持著原先的姿勢,一動不動,白淩宇不由得好笑,之前你跑過來讓我放你三弟回家,原來就是為了給這個女人送藥啊,看來這女人有些本事。
白淩宇雖然思緒天馬行空,手上清理血跡十分麻利,等仔細包紮完手指,習慣性的搭了下脈搏,眉頭一皺,差點沒坐地上。
這脈搏分明是孕婦才有的,難道這女人已經身懷有孕?不是才與南宮禦認識不久嗎?那就是之前就有了,可憐南宮禦情竇初開付錯人,一廂情願嘍。
白淩宇收回手,沒有明說。這種事怎麼好開口呢。
南宮禦是何等的心思縝密,把白淩宇的表情看在眼裏,心想怕是輸入的內力把望月婷弄傷了,也隨手搭了下脈搏,還算正常,強勁有力,不似尋常人重傷後的樣子。
白淩宇見南宮禦沒發現異常,眼裏裝滿鄙視,南宮禦呀南宮禦,從小到大你啥啥都壓我一頭,結果這醫術不如我了吧,連這麼明顯的喜脈都摸不出來,要我說,至少兩個,還是男胎。白淩宇想到這,不由得哈哈大笑,走了出去。
南宮禦不理會他,見奴婢將藥湯端來,親自給望月婷一勺一勺的喂藥。
望月婷十分怕苦,雖然人還沒有清醒,身體卻下意識的不老實起來,閉著嘴巴躲避。南宮禦無法,隻好一手鉗製住她的下巴,一手往嘴裏送藥。
經過一番拉扯,望月婷的神魂終於清醒過來,睜眼就看見自己又在南宮禦的懷裏,又暖和又舒服,唉,真不想醒啊。
望月婷就這麼盯著南宮禦癡癡地看,看得南宮禦心裏發毛,“就算我很好看,你也不用這樣。”
“別說話,等下過了奈何橋,想看也看不到了。”望月婷委屈道。
“你說什麼?”南宮禦心情大好,“這女人,是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嗎?真是蠢得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