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婷褪去衣衫,身上一道道口子不算太深,拿著上山真人送的藥膏剛想敷上。突然想起吞下去的那個大藥丸子,這些修真道人煉製的東西,可是不敢用了,誰知道加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碾在裏麵。於是又把裏衣穿好,想著等明日再找一套新衣服出門。
南宮禦的床修的很大,足夠三個人並排睡,望月婷合衣躺下,一晚上經曆兩次行刺,心有餘悸,輾轉反側不敢閉眼。
於是打開房門,倚在走廊牆根兒底下,雖然冷風習習,也比睡在屋裏強。瞧著院裏燈火搖曳,望月婷手裏攥著短匕,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被人抱進了屋,在溫暖結實的臂彎裏,蜷得更緊了,聞著那人身上好聞的香氣,就像雨後的君子蘭。望月婷像個小貓,手裏的兵刃也不要了,兩隻小手勾在那人的脖頸上,緊緊貼著胸膛,響起呼呼的鼾聲。
此時,南宮禦抱著她坐在榻上,任她在懷中酣睡,知道她是害怕在房裏睡覺,才跑到外麵,明明那麼膽小,卻總被卷進刀光劍影之中。
等天剛擦亮,望月婷心裏惦記著沈慧的事,猛然驚醒,發現自己睡在床上。奇怪!明明記得在走廊裏睡的,怎麼還添了夢遊的毛病。
書院有早課,前院逐漸熱鬧起來,學子們也是在這時候起床梳洗,晨讀,用膳。說到用膳,望月婷餓的肚子咕咕叫,可是外衣都是血跡,不好再穿出去嚇人。
望月婷在房裏團團轉,忽然想明白,這可是南宮禦的房間,他十天有八天賴在這不回家,總得有幾套衣服備用吧。於是拉開櫃門,果然有一些衣物。挑了一件素色外衣,套在身上,想著等下去找白淩宇再要件差不多的衣服路上穿。
收拾妥當後,望月婷在樓上看清膳房大致位置,便挺直身板,一路小跑的飛奔過去。
等近了才發現,書院的膳堂格外大,望月婷跟在學子後麵,有樣學樣的一個碗裏盛粥,一個碗裏放些饅頭之類的吃食。
全程沒人在意有臉生的學子混在其中,本來來書院求學的,都是奔著大學士威名而來,哪怕待上個把月,對外也敢宣稱是師出名門,誰也不會留心今天來了什麼新人。
望月婷找了個角落,狼吞虎咽的吃著東西,旁邊落座的兩個學子瞧著望月婷的吃相,忍不住打趣,“我說這位兄台是新來的吧,不用這麼著急,離文修時辰還遠著呢。”
望月婷被說的不好意思,也不敢出聲,嗯嗯幾聲就當回應。
這兩個學子一個是府衙道台家的二公子司君懿,一個是守城提督的四弟翁楠羽,兩人十分健談,一邊吃東西一邊聊八卦,從秀選的各地翹楚到沈家借屍還魂,從南陽王世子的婚配到南宮禦與白淩宇是斷袖。
望月婷強忍著不去聽這些胡話,隻顧低頭吃東西,但是聽到說南宮禦是個斷袖後,還是沒忍住偷笑一聲。
“你們兩個聊什麼呢,這麼高興。”南宮枂從不遠處端著餐盤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