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聽著嬤嬤哭訴,突然問炎紫霖該怎麼處置此事。炎紫霖推脫這是王府之事,不敢置喙,心裏卻想著王妃定要自己說個主意。
王妃點點頭,“霖兒果然不錯,很有分寸。這是發生在王府裏的事,但望月婷是我認下的義女,也是林家的家事,你但說無妨。”
炎紫霖這才說道,“望姐姐救治世子有功,姨母認她為義女,助她秀選,是她的福份。但姐姐性子過於乖張,今後出了府,人家隻會說王府管教不嚴,汙了名聲。不如多給些銀兩,收回義女身份,送回昌州老家,也算了卻了這場緣分。”
王妃雙眸閃過一絲驚訝,咯咯笑出聲來,“霖兒事事為王府著想,我很欣慰。隻是我已經答應她去秀選,臨時反悔有失體麵。再容她一次,秀選成與不成看她的機緣。”
兩個嬤嬤聽出來王妃不打算懲治望月婷,麵麵相覷,心想這王妃怎麼也不幫娘家人了。
王妃看出來林家嬤嬤的不滿,遂安撫道,“兩位嬤嬤侍奉林家年頭久了,今日在王府受了委屈,我理應懲治望月婷,但秀選在即,也不好為了個使喚丫鬟誤了她的前程。不如等秀選結果出來再議。”
兩個嬤嬤聽得雲裏霧裏,不知王妃是何用意。但是炎紫霖明白得很,王妃是林家人沒錯,但她更是南宮家的正室夫人,世子的娘親,一切都以世子的利益為重。望月婷雖然出身卑微,但是行得一手好醫術,未來機緣不可估量,萬一得了貴人抬舉,對世子來說也是一條門路。
打發走林家的人,王妃對炎紫霖說,“你是不是覺得我縱了望月婷。”
“霖兒不敢,姨母宅心仁厚,令人動容,希望望姐姐能明白您的苦心。”炎紫霖恭維道。
王妃捏了捏眉頭,不置可否,隻說是乏了,讓炎紫霖先回去準備秀選之事。
待人走後,身邊的嬤嬤開口,“好的時候,兩人恨不得穿一條褲子,今兒炎小姐怎麼不幫她說話了?”
王妃笑道,“我看你是白活了,少女懷春都沒看出來,再要好的關係,也容不得心上人對自己的姐妹好。”
“您說的是後頭那個禦哥兒?”
“不是他還能是誰?這事兒,原以為霖兒能把持住,守住心思,不動真情,結果心裏的算計讓人一眼就看明白,以後也難堪重用。”王妃歎了口氣,頗為失望,“倒是那個望月婷,為了救一個丫鬟,敢跟林家嬤嬤動手,還真是出人意料。她既喜歡林家丫鬟,給她又何妨,何苦鬧得雞飛狗跳。”
“可是林家能同意嗎?”
“哼,我那對兄嫂隻認得錢,少一個陪嫁丫頭又不是什麼大事。傳我的話去林府,把那丫頭的死契拿過來,與其送嫁給個傻子,不如等她中選後做個人情。”
王妃這話說一半留一半,年輕人血氣方剛,還停留在情啊愛啊的階段,後頭那位六親不認慣了,竟被她拿捏了。留下她,豈不是多了一個製衡他的手段。
“那萬一她落選了呢?”嬤嬤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