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婷倒是沒覺得什麼，自己在昌州老家粗茶淡飯習慣了，來了王府又一個跟頭接一個跟頭的折騰，沒吃過幾頓好飯。現在好不容易穩定下來，舉著饅頭就著小菜，還挺愜意。
一旁的沈慧雖然覺得饅頭難以下咽，但看望月婷吃的香，也隻能勉強咽下。
望月婷見沈慧吃的勉強，低聲說，“不要細嚼，掰成小塊兒，直接吞，不然這粗麵劃嗓子，更難咽。”
沈慧嗯了一聲，不動聲色的照做，果然好受一些，“謝姐姐提醒。”
話音剛落，遠處就有閨秀受不住，幹嘔起來，被教習姑姑命人拖了出去，“這點苦都承受不了，何談入宮侍候陛下。來人，除去名冊！”
好家夥，這就奪了秀選資格！在場的閨秀你看我我看你，就算粗麵饅頭再難以下咽，也不敢嘔出來，原來秀選在此時已經開始了。
等吃完午膳，教習姑姑發話，“秀選七課，唯獨繡藝難以短時間完成，因此在剛才用膳的時間，已經派人把繡藝的考題放在各位小姐的屋內，回去後便可根據各自考題著手準備，第七日要交上成品，必須親自完成，如果查驗出是婢女代工，按作弊處理，都聽明白了嗎！”
台下的閨秀們紛紛附和，教習姑姑才滿意說道，“今日未時，在正殿考核禮課，諸位小姐先行回去休息，不要誤了時辰。”
“什麼？今天就開始考核了？”
“還以為能休息半日呢！我都累死了，還要考禮課！”
“為什麼秀選就不能提前出個流程，也好有個心理準備！”小姐們一邊往外走，一邊議論紛紛。
望月婷心裏盤算著，有洛天亦的半魄在，琴棋書畫應該不在話下，至於繡藝，尋常物件繡得工整些便是，不求驚豔，但求過關。至於廚藝，自己在府裏住的時候，常去廚房用邊角料做些吃食，應該也不會太難吃。就是這個禮課，從來沒接觸過，也不知道洛天亦會不會。
“姐姐在想什麼？”沈慧見望月婷心猿意馬，不由得問道。
“沒什麼，隻是覺得秀選，跟之前想象的不一樣，從用膳開始，有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
“姐姐說的極是！我也有些不適應，不過聽人說，以前是可以在各自房裏用膳的，但出現過在膳食裏下毒的情況，貢院裏那麼多人，一道菜經手十幾個人，何從查起。想必因此改在露天的膳堂裏，隻供應粗茶淡飯，讓歹人無從下手，倒省了不少麻煩。”沈慧慢慢說道。
“原來還有這樣的往事。”
“秀選是通往宮廷的第一步，明爭暗鬥防不勝防，朝廷怕提前泄題，連流程都不肯透露，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說著，二人走回住處，望月婷見桌子上果然有一個卷軸，讓夕顏明月拉開一看，是幅草書字帖，邊上有行小字，以此為題繡二尺屏風小品一幅，題材不限。
夕顏雖是婢女，但女工手藝不在話下，但是對著龍飛鳳舞一般的草書就犯了難，“姐姐，這字都扭成麻花了，怎麼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