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言兒這幾天,在看西陵城的邊防圖時,發現其中有許多遺露和不盡詳盡之處。大家都知道,言兒少年之時,曾跟隨恩師遊曆了神州之內的許多山河大川,對西陵城內的每一個山河陵壑,更是明記於心,如數家藏。言兒心裏明白,父親這次叫我回來,是想讓我擔任西陵城主一位,可是言兒自知實力不濟,謀慮不足,關於帶兵打仗,更是一竅不通。言兒這些天來,雖然也是百倍努力,可是並非一日所能達也。所以,我就想繪一份關於西陵城詳盡的邊界攻防圖,這才忘了今天宴會之事。還望各位叔輩及其他貴賓,能不計言兒遲到之事。”
這該是一種什麼境界的人生修為啊!在說話之時,恭敬有加,娓娓道來,也沒有半句狂羈之詞,言語之中,更不曾表露半點瘕疵之言,含蓄有餘,說力十足。不僅得到了眾賓客的諒解,更是嬴得了幾位叔輩的讚賞之言。
“好啊!好啊!花城主能這樣的賢子,真是我神州之幸,西陵城百姓之福啊!”
大長老炎心,這突然一反常態的行為。著實讓那學院裏的其他幾位長老不解。可是,當他們看到,一團暗湧的真氣之力,在大長老炎心的手上凝成之時。讓又他們驚慌不已,之前不是說好了,暫不拆穿花無言的身份嗎?這個老家夥,怎麼自已道忍不住,要動手了?
大長老炎心,在大加讚賞花無言之時,他快步離席,來到了花無言的身邊。在趁機拍花無言的肩膀,讚賞之時,將手中暗凝一團真氣之力,灌入了花無言的體內。在大長老炎心手上,暗凝的那團真氣之力,來自於“冰火鳳凰翎”的一種修煉,修為不強之人,根本就查覺不出這團真氣之力的存在。
花無言當然知道,可是在那種場合下,他根本沒法閃身。其實大長老炎心,並不是要對花無言暗下殺手,而在用這股真氣之力,探測花無言現在的修為實力和受傷的情況。
一老一少,在一句簡短的客套之言之間。若非不是眼尖察微之人,很難發現,在他們接觸的瞬間,各自臉上的表情是什麼?
大長老炎心,是臉上的肌肉,瞬間一怔,眼神定格刹那,便放手歸席了;花無言,在感到大長老炎心手上暗凝的那份真氣之力,也是心中暗暗一驚,然後便瞬間定若自然。
回到席位上的大長老炎心,真的不敢相信,一個受了如此重傷的人,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恢複到了如初的狀態?而且受損的心脈,也已完全康複?
花無言在恭媚賓客之時,也在心中暗暗地揣思到,自己到底那裏露出過破綻,竟然被大長老炎心,這個老家夥識破了身份。看來,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花無言,在這次死裏逃之後,已暗生一種從此離開腥雨江湖的念頭。看來這個願望,大長老炎心是定然不會讓他實現了!
一入江湖路,幾人能得全?就是算是,他想從此退出江湖,看淡一切,隻想倚樓聽風,了此一生,也可能了。因為那被他視為親如生父的赤煉一楚,正在謀劃一場更大的殺戮。
“滅我‘赤煉門’者,我定叫其血債血償。”
這時,一個身形,立於一座孤峰之上,向蒼天淒淚叫囂到。然後,便化身一道流光,消失在了群峰之間。
在宴盡席散之後,眾人便都各自回房安歇去了。可是,知道真相的南天浩和炎影,卻一直跟在大長老炎心的身後,直到進了房屋,大長老炎心,將花無言現在的情況說出之後,他們二人才頓時,被驚訝麵目僵硬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