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敗家娘們兒,都嫁到我們家來了,花錢還這麼大手大腳的!合著錢都是大風刮來的是吧!”
“衣服夠穿就行了,就你矯情,還要買什麼新的,穿出去打算給哪個野漢子看啊!”
“還不趕緊給我退了去!退不了你就別回來了!”
王菜花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著,手上的功夫也沒閑著,時不時擰著周可可胳膊上的軟肉轉圈圈,留下一片片紫色的淤青。
周可可恍惚了一下,自己不是因為嚴重的抑鬱症死了嗎?
這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場景,分明就是她嫁到吳家三年後的情形。
難道說……連上天都對她的遭遇看不過眼,讓她重生了?
手臂上傳來的痛感漸漸清晰,周可可下意識打掉了她的手。
“周可可,你膽子肥了,敢打老娘!”
“娘,我教教你,這樣是打。”
周可可一巴掌拍在她的胳膊上,王菜花手臂上的肥肉都抖了幾抖。
她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
“媳婦打婆婆了,家裏反了天啊!”
“哎呀,我不活了,我兒子怎麼娶了這麼個糟心的女人。”
“三年了,連個蛋也生不出來就算了,說她幾句還要打我。”
“是嫌我這個老婆子礙眼了,我命苦啊!”
吳家是住在一個四合院裏,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現在又正好到了家家戶戶做晚飯的點,王菜花這麼一嚎,就把街坊鄰居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
吳家隔壁的隔壁住的剛好是婦聯主任,她連菜也不洗了,扔了菜盆就過來勸。
“王大娘,有什麼事情您好好說,我好歹也是婦聯主任,您說出來我給您做主。”
王菜花瞪了周可可一眼,惡聲惡氣地說。
“你問這小蹄子!”
周可可心想,這個老太婆嘴巴是毒,人卻沒什麼本事,不然先說的好機會怎麼能落到她頭上呢!
“黃主任,我婆婆是我打的啊!”
黃主任瞪大了眼,心想這姑娘怎麼啥話都敢認?
“我娘說我打她的時候,我明明沒打她,那她這不就撒謊了嗎?”
“黃主任,您不是最討厭人撒謊的嗎?”
“那我可不得真打她兩下嗎?”
“娘說了,我隻要打她兩下,把這事認了,”周可可伸出兩根手指,比了個“2”,“今年的飯都是她燒,我娘燒飯可好吃了。”
說完,她憨憨地笑了。
黃主任拍了拍周可可的肩膀,也笑了。
“好,黃阿姨知道了。”
“你娘她手癢,想做飯了。”
她又轉頭跟王菜花說,“大娘,您想做飯就直說,還搞這麼大一出。”
王菜花指著周可可的手指還沒放下來,又聽見和她關係很好的老姐們說。
“菜花,你媳婦對你可真好。”
“你燒菜好吃,光姐幾個知道你媳婦還覺得不夠,非得街坊們都知道,瞧你媳婦兒給你慣的!”
“反正我家我燒菜,以後咱倆一起!”
老姐們一扭腰就走了,把剛才看熱鬧磕的瓜子皮往地上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