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節懶散晃動著杯身,腥紅的酒液落入誘人的唇瓣,醞上清純的眉眼,沾染上幾分嫵媚。
細嫩的腰肢下裙擺半叉開,時而探出膚如凝脂的長腿,嬌媚撩人。
杯觥交錯間眾人目光不自覺輕瞟看去,各懷心思蠢蠢欲動。
“早知荼大小姐也來,周某今日這身打扮便是失策了。”
“定時到了婚配年齡前來挑選如意郎君,若事被大小姐看上..這身材這臉蛋這財富..嘖嘖嘖。“
前一秒謙謙攀談的各色君子紛紛脫下虛偽皮囊,鄙夷地上下打量著某位吐露心聲的暴發戶。
“荼大小姐有錢有顏,撒泡尿照照鏡子,自己什麼貨色?”
話閉卻又不自覺扯了扯領結理著衣擺。
聞言幾人投來戲謔的眼神,男人隻是雙手暗暗握拳,言家的旁係,敢怒不敢言。
繁衣錦布中抬起骨節分明的大手揮了揮,雪茄燃起煙霧彌漫,隱匿隔間不起眼的角落。
戾氣隨著視線轉向溫香軟玉,隨即又平複清冽。
“言總,被荼小姐捷先一步。”
林諍躬身稟報著,望向暗處一片黑衣,恭敬帶離方才竊竊私語幾人,待走向宴廳後門,熟練捂住口鼻,隕香滅跡。
輕笑聲蘊蓄眼梢,男人似乎心情好上幾分。
主桌內荼眠柔若無骨般深埋沙發內,悠然雙腳交疊,長腿白皙撩人,細長臂枝攬過江蘺腰間,痞氣十足。
抬指時不時向江蘺投喂兩顆圓潤飽滿的葡粒。
鄰桌目光各色各異,更有俏麗佳人窺望著蠢蠢欲動。
黑衣恭敬俯耳朝荼眠說了什麼,一抹猩紅下肚悠然起身。
少了人形大靠墊,江蘺睡眼朦朧問道“怎麼了?”
“公司有事我去處理一下。”
荼眠指節彎起擦去江蘺眼角淚花,寵溺耳語。
無聊的宴會倒是終於有點兒樂子。
褪去華麗禮裙,饒是不如玫瑰鑽粒紅裙更增添豔色,網紗玫瑰刺繡禮帽堪堪擋住半張嬌容,反倒神秘誘人。
黑色高跟托起細嫩足趾隨著綁帶一路繞至小腿,緩緩踢開虛掩的木門。
光線昏暗,幾聲痛苦呻吟,抬眼望去沙發上男人熟悉模樣,一瞬間有些錯愕。
清冽冷意被金絲眼鏡盡數掩去,噙著幾分溫潤笑意,卻又陰沉瘮人。
一筆一劃完全盡是她心中執筆下心動模樣,甚至連上身氣味也是無法用文字描述的馥鬱醇香。
熟知書中一切的造物者緩過神慵懶走向沙發另一端,執起一旁待阻燃的雪茄吞雲吐霧。
倏然不知身旁男人唇邊水色泛泛,似乎讀懂了什麼,眸眼又深了幾分,嬌氣包果然是生氣了。
男強女強的小說人設論財力權利,兩兩皆為仲伯,荼眠都不輸他。
何況她太知道言硯禮這瘋狗喜歡那款嬌軟可人,那她偏反道而行,狂點又如何?
“言總這是?”
煙霧彌漫誘色模糊不清,呢喃細語卻是涓涓撓人。
輕瞟粗繩爛布下皮開肉綻的手筆,對比衣衫整齊的手下,好不狼狽。
“抱歉,家狗亂吠,荼大小姐見諒。”
謙謙君子聞言溫潤爾雅,卻又笑不見底。
馬甲被識破荼眠毫不意外,甚至有些慶幸,至少疏離的語氣說明,他對自己還並不感冒。
“殷潦,封了他的嘴。”
未等荼眠不滿,繁衣古布走出一位怪異男子,從裏衣執過一張泛黃符紙,迅速貼在瘀血唇沿,血跡迅速殷濕半張符紙。
男人急促抽搐幾聲,忽然雙眼失去聚焦,呆呆楞坐在地。
言硯禮望著身旁似乎被嚇到的少女有些懊惱,卻不知荼眠正為尋找多年的江湖術士殷潦打起了主意。
“言總如此我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可一命抵一命,不知言總能否能幫小女一個小忙。”
嬌俏的玫瑰眼睛提溜著打轉,說不上安什麼好心思。
“哦?說來聽聽?”
言硯禮望著人兒心情似乎不錯,語氣盡是嬌縱。
“能否借殷先生一用?”
眉間倏然一皺空氣冷冽幾分,忽然想到什麼,盡是把荼眠的小心思醞了個徹底,指節漣漪摩挲兩下,隨即又撩人淺笑。
“殷潦願為荼小姐效勞。”
殷潦屈膝下跪,衣帽盡數掩蔽眼底忠誠。
嬌軟離去,言硯禮仍沉溺其中,留念殘鬱溫香。
被荼眠碰過的物品全然不知去向,言硯禮小心翼翼從懷裏捧出石器,寶石陰沉暗淡無光…
“寶寶..很快我們又會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