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就住在南山界村裏,本想留下來再玩一玩,在蘇杭麵前刷夠熟識度,可惜蘇杭困得不行,說兩句話就打個哈欠,他隻能識趣先走。
鄉下十點已經很晚了,蘇杭和駱秋聲他們也沒多聊,各各洗漱睡覺。
蘇杭上床才拿出手機。
果然徐母的未接來電好些個,家人群裏的聊天記錄是999,蘇杭沒往前翻,她看到了徐行之給她回的信息:“你不接電話,我媽怕是會起疑,要不我明天過來?”
蘇杭:……
她看著那條信息,總覺得他想來的意思沒有那麼單純。
有心作對,不想他來,但鬼使神差回的是:“隨你。”
徐行之這回信息回很快:“那我明天一早就出發。”
蘇杭回的是個“哦”的表情包。
他好像談興上來了,又問她:“今天舞龍燈好看嗎?”
蘇杭:“隻是彩排,都還在練。”
“我看到紮的還有草龍燈,我還沒見過那種龍燈。”
盡是廢話。
蘇杭沒應兩句,便說:“累了,我先睡了。”
徐行之:“那,晚安,有個好夢。”
蘇杭沒理他。
總算回到熟悉的地方,睡到自己熟悉的床,蘇杭難得睡了好覺。
唯一讓她無語的是她又做夢了,夢裏徐行之居然成了她高中化學老師。一回小測她考得賊差,徐行之課堂上很嚴肅地批評了她,私底下幫她補習。
講題的時候他一本正經地說:“坐我腿上。”
蘇杭看了看他,沒敢反駁,小心翼翼坐上去。
他摟住她的腰,將她挪上去一點。
自然的,那就不是什麼正經的補習。
蘇杭早上醒來鬱悶得不行:果然還是閑太久了,心裏燥。
一直天氣不好,那天卻難得出大太陽。蘇杭幾日沒睡好,起得算遲,出來房門發現老曹早就醒了,灶上燒了熱水,房間裏火盆都架起來了。
駱秋聲差不多和蘇杭一起起床了,兩個女的拿了口杯在門口刷牙,又拿了盆子擠一塊洗臉。
蘇杭說:“發現沒有,你家老曹自從你懷孕後就勤快好多,早上也起得更早了。”
駱秋聲“哈”地一聲,回頭瞅瞅,估計男人聽不見,翻了個白眼:“那你可太高看他了,他是心裏燥,幹不成事,隻能早點起來,泄火呢。”
猝不及防被車開到臉上的蘇杭:……
駱秋聲見她那樣,忍不住哈哈笑,笑著笑著她目光望向她背後,“哎”了一聲:“另一個可能心裏燥的也來了。”
蘇杭回頭,就見徐行之提著東西,正從晨間薄霧裏慢慢走出來。
他穿著半高領的黑色毛衣,外麵套著件淺灰色的長大衣,因為兩手都提著東西,他手臂肌肉微微繃緊,胸膛隱隱可見胸肌的形狀。
霧氣中那張臉堪稱清俊絕倫,帶著點因見到她們才有的淡淡笑意,殺傷力百分百。
駱秋聲都忍不住“喔喔”連聲,罵了句:“他這帥得都有點違規了!”
蘇杭沒說話,盆裏的手攥緊毛巾,心尖尖“呯呯”連連炸煙花,炸得她整個人都有點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