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宣告死刑的那天,五條悟的發言。
一百個人裏遇見有著藍色頭發的人的概率是百分之零。
但是遇見一次,那就是——奇跡。
一下子掉進黑暗裏的海音,已經能適應這種轉變了,伸出手觸摸黑暗的幕布,仿佛戲劇的開幕。
從中心散開,直到天空的顏色充斥整個空間,而在舞台劇的中央,一個男人的身影安靜的佇立在前方,黑色的緊身上衣顯露男人精壯的身體,白色的寬大腿褲很是幹練,白色的頭發隨著風飄揚,正如他本人一樣張狂。
突然,他轉過頭露出一雙疲憊的藍眼,額邊的血跡蔓延,直到半張臉都是蜿蜒的血痕,海音的心髒都停頓了一瞬,她齧動雙唇下意識問:“你是誰?”
他沒有說話,雙眼無神的走了過來,海音伸出手想拉住他,他卻徑直走向海音身後。
不知為何心裏湧起莫名的恐懼,海音緊緊抓住他的手臂大聲問:“你要去哪裏?”
他甩開海音的手走了,那個記憶中的高大背影,海音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狼狽的模樣,雨滴落在地麵,海音的心也隨著雨水的節拍發出陣陣劇痛,她問:“我能和你一起走嗎?”
無論她如何詢問都默不作聲的五條悟,終於停下腳步,他沒有回頭,低聲說:“還是不要這麼早來找我吧!”
緊接著又輕聲說:“就這樣吧,白白!”
他的身影越來越遠,即便是幻像,即便是……
海音都覺得不能就讓他一個人孤零零走了,如果是這樣的話……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還有意義嗎?
海音用盡全身力氣想要跑到他身邊,可他們始終隔著一段距離,而海音就清晰的看著他們越來越遠,心口的疼痛越來越無法忽視,原來人的情感到了最深處是痛的。
海音咬著唇想,雙眼卻緊緊看著遠處的身影,她幾近崩潰大喊:“我相信你啊!所以,我們一起走,好嗎?”
她的哀求也隻是換來五條悟的一眼,他走的越來越快,海音有些難過,她一低頭就看著腳下的水麵倒映著她的臉。
眼角的淚水化為珍珠,一顆一顆掉進水裏,發出啪嗒的聲音,她有些震驚的看著自己。
雙手驚恐的摸著臉頰,原本,她不該有這樣的情緒才對,一次、兩次,海音的麵貌在水的漣漪中越來越模糊。
被丟下的話,就自己追上去吧!
反正,她也什麼都不剩了。
追上去吧!追上去之後,故事就不一樣了,所以,不要停在這裏!
在水的幫助下,海音越跑越快,要追上五條悟的時候,故事被攔腰斬斷,世界又變回一片黑暗。
而在那一刀的白光裏,五條悟眉眼帶笑,露出潔白的牙齒,笑著對海音說:“再會了!”
神情張狂的和現在別無二致,海音晃了神,就這一點的差距,被截斷成了兩個世界。
海音坐在黑暗的時間裏,失去智者,沒有燈的陸地還會溫暖嗎?
五條悟明顯感覺到海音的戰栗,她的體溫變得有些低了,意識到這點的五條悟抱的更緊了。
“啊,下雨了”,釘崎野薔薇看著窗外驚恐的抱住腦袋,“你們有帶雨傘嗎?可惡啊!美少女淋雨可是大忌!”
“真的嗎?會發生什麼嗎?”,虎杖悠仁好奇的看著釘崎野薔薇。
釘崎野薔薇冷漠的說:“就跟那種一個響指一個星球爆炸的怪物一樣,不,比那還恐怖……”
“是變醜!”
一直不出聲的伊地知潔高非常想擦額頭的冷汗,無奈在開車,緊張的說:“車上有準備雨傘,但是,隻有兩把”
而且——
五條先生的表情現在好可怕!
不知道自己嚇到別人的五條悟還在思考,兩麵宿儺為什麼突然對海音說那些,他是敏銳的發現什麼了嗎?
不著痕跡的看了看虎杖悠仁,後者戰栗的摸了摸後領。
剛剛總感覺有什麼奇怪的視線,虎杖悠仁驚恐。
終於到咒術高專了,恰好此時的雨也停了,伊地知潔高提的兩把傘就派不上用場了,五條悟抱著海音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