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發現時間而興奮的塞繆爾·梅西耶還在喋喋不休,紫色的瞳孔裏是對時間的渴望,他想要知道的真理就在眼前,“一隻白鳥掉進人間,變成烏鴉,我要做的就是把烏鴉的羽毛拔光”
白光照在他身上,他仿佛是舞台劇裏,吟誦背景的旁白,訴說著主線任務。
可惜,海音不會是那隻烏鴉。
有些狼狽逃竄,但是她的魔力在夢中就已經枯竭了,幾近負荷,咒力寥寥無幾,五條悟的每一個術式都消耗巨大,她要計算好,不能落空一個。
火焰燃燒在前方,海音避開了一個又一個,迫切想要補魔的心情達到巔峰,已經逃避大海好久的海音,看不到任何希望。
這個地方沒有水。
塞繆爾·梅西耶的腳步不緊不慢的響起,他想要看見更多關於時間的魔法。
因為慌張海音的心髒在劇烈跳動,心髒的聲音大於腳步聲。
“在阿索爾·加菲爾德口中,你的生命是如此不可思議”
“漫長的黑暗被終結的那天……”
隨著他的敘述,海音的臉色頓時蒼白起來了,不……不要說……
“希望……希望在手心……”
塞繆爾·梅西耶在笑,他的笑聲在四周回蕩,他並不打算直接殺掉海音。
海音因為恐懼臉色蒼白,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五條悟說的是對的,隻有變強才能主導一切。
就像現在這樣,因為弱小,所以被追趕,因為脆弱,所以被抹殺。
他還在講述那段曆史,被記載到藍亞卡西維婭史冊裏的故事。
“成群結隊的光鳥遊入海裏,不可思議的光明在瑪雅神殿裏亮起,成為海底永遠不會磨滅的光芒”
塞繆爾·梅西耶在喃喃自語,海音揪著心髒,脖頸處是黑色的禁錮,珍珠一顆一顆的落在地上。
微小刺耳的聲音在角落響起,“你根本……不認……識我”
禁錮在燃燒,血液流進光芒裏,海音抽出手心的光槍,碧藍的眼眸被水波淹沒。
發出灼熱聲響的禁錮在試圖打斷海音的話:“你認識的……隻是……傳聞中……的我”
喉嚨已經痛到沙啞,海音還是堅持說:
因為恐懼而站在原地的海音。
“真實的我……膽小……怯懦”
五條悟因為失望而離開的背影。
“會被……討厭”
……
真希把海音拉起來,一向嚴格的她說:“做的不錯”
在那個高空,沒有人注意到的地方,五條悟站在她的身後鼓掌:“你的魔法很厲害”
就連他也認可海音了。
還有惠惠的認可……
海音擦幹眼淚,海水離她遙遠,零星的淚水,在她的手心化作一捧清澈的水流,足夠了,這樣的水足夠了。
海音站起來,光槍握在右手。
原本喋喋不休的塞繆爾·梅西耶安靜了,他摸著耳尖,不可思議的說:“那個五條悟殺了我!”
“他讓我的火熄滅了!”
……
一臉不爽的五條悟在空中對塞繆爾·梅西耶說:“你的魔法確實厲害,我也感到疼痛了”
五條悟看著塞繆爾·梅西耶:“但是,你知道魔法來自哪裏嗎?”
那本書裏有說,這個問題的答案。
反被質問的塞繆爾·梅西耶也停下來了,他的指尖還燃著火焰,“魔法來自我的大腦,因為我的幻想”
“所以真理的火才會出現在我的麵前”
在瀕死的時候,因為渴望溫暖的幻想,才滋生的火焰。
五條悟爆發出雷鳴般的狂笑,在空中誇張的彎著腰。
塞繆爾·梅西耶挑眉,他知道,這在人類的醫書裏,叫癲癇。
狂笑的五條悟終於停了下來,咧開嘴角露出潔白的牙齒,“不錯呢!你比我想象的還蠢!”
塞繆爾·梅西耶:?
“……什麼意思”
五條悟完全不在意塞繆爾·梅西耶眼裏的殺意,他的目光落在月亮上:“如果是她的話,現在已經明白了吧?”
魔法源於內心。
五條悟已經感覺到無趣,他來到塞繆爾·梅西耶的身後,難得正經的說:“你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咒術,你也不了解魔法”
“隻是一個瘋子臨死前的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