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無聲而至,整個身體都被男人當做抱枕一樣對待的海音,在思考人生。
為了避開西維婭所說的預言,海音隻能拒絕五條悟,漫長的歲月中,一定能找到第三條路的。
隨心所欲,任性而為的五條悟,一直都是她的向往。
海音發呆的時間過於久了,一直緊閉雙眼的五條悟出聲,“在想什麼?”
思緒頓時消散,海音誠實的說:“在想你”
聞言,五條悟睜開雙眼,期待的看著海音,一雙黯淡空洞的瞳孔,麵上毫無羞澀的情感,頓時感到失落。
不死心的五條悟追問:“你和過去的我,是怎麼相處的”
一想到那個有些孩子氣的小大人,海音忍不住笑起來,“小小悟是真正的老師,他看穿我弱小的內心,為了告訴我,如何尋找勇氣,他帶著我去看電影”
那時的五條悟還不算太幼稚,使用的方法也非常柔和,和不成熟的28教師形成鮮明對比,小五條悟簡直就是天使。
五條悟看到海音臉上明顯高興的神情,有些吃味:“誒!難道老師就不是好老師了嗎?我也有在引導海音小姐啊!”
如果你嘴巴不湊那麼近就好了,海音感覺到甜甜的氣息縈繞在鼻尖,有些不滿的說:“你要的是愛,小小悟缺的是朋友”
意料之中的回答,五條悟瞬間沒有追問的想法了,“看起來,長輩們的不完美愛情,還是給你不小的打擊”
海音應道:“是的”
一雙漂亮的藍色眼眸認真的看向眼前的麵孔,成熟的麵孔下還有一顆嬰孩般純淨的內心,這很矛盾,偏偏海音做到了。
“好可惜,我要一直沒名沒分的跟著海音小姐,好可憐”
男人矯揉造作的嗓音,格外刺耳,海音歎道:“你可以不跟著我”
五條悟又不滿了,瞪著海音,惡狠狠的說:“你永遠別想丟下我,你去哪裏都不行”
海音不答話,冷淡的說:“睡覺”
即便再不滿,五條悟也沒有無理取鬧,湊到海音耳邊,輕聲道:“晚安”
男人磁性的嗓音低啞,聲音觸動海音的神經。
隻是這樣一句話,海音立刻沒有情緒,回抱五條悟的海音,柔和下聲線:“你一直都是很不一樣的人類,很耀眼,很漂亮”
“但是,靠近太陽的時候,溫柔就會變成岩漿,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電視機裏報道的岩漿,是很詭異的,就連海水都懼怕岩漿。
“晚安,五條悟,其餘的問題,下次再說吧”
裝作睡著的五條悟,還是沒忍住出聲問道:“這算是拒絕嗎?”
海音沒有正麵回答,含糊的說:“也許吧”
一下子明白這個‘也許吧’的含義,五條悟笑眯眼睛。
意有所指的說:“勇氣還在你的內心呢”
這是她向虎杖悠仁借的東西,海音不答。
很快均勻的呼吸傳入五條悟的耳朵,用秒睡回避問題的海音,五條悟忍不住想,他是不是被海音同化了。
他有好多問題想說,真成問題兒童的五條悟,冷漠的閉上眼,進入夢鄉。
一進入夢境的海音發現不對,看不見的世界裏有一條沒有盡頭的長廊,腳落到地麵的時,白瓷地麵,發出清脆的噠噠聲。
整個空間裏都回蕩著腳步聲,嘈雜又淩亂,直到一滴水聲落到地麵,噪音戛然而止。
一步、兩步,細小斷斷續續的哭聲在牆壁裏,海音尋聲走去,耳朵貼在牆上,哭聲變得清晰,那是一個少年的哭聲。
“我……好怕……好痛苦”
很熟悉的聲音,她認識,海音想再近一點,他們不知道隔了多遠,海音貼在牆上,也無法聽得更仔細。
海音隻好繼續往下走,走廊的盡頭也許是那個哭泣的少年。
答案並沒有出現,夢境突然的崩塌,海音睜開眼睛,視線內還是黑暗一片,身旁早就空無一人,即使目不能視,輕而易舉躲開障礙物的海音,打開房門,迎麵撞進男人的胸膛。
海音詫異的說:“你沒有走嗎?”
單手便把海音抱起來的五條悟,海音伸手摸到的是輕薄的布料,是私服。
任由海音摸著身體的五條悟,故作淡定的說:“時間還來得及”
“這一次,我會出去很久,但是不用擔心,明天早上的時候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