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一百二十四隻人魚(2 / 3)

記憶中有一扇門被上鎖了,海音目光平靜,“你刪掉了我的記憶”

這不應該,貝爾納爾沒有那樣的力量修改她的記憶。

他的力量應該少得可憐才對。

貝爾納爾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一抹金光從他的手心飛出,模糊不成片段的故事在他手中上演。

他在吟誦詩歌。

“湖水掩埋我的軀體,我的情感在日落之後,黃昏和黎明……我深愛著夜晚的月亮”

中間缺少一段。

黃昏和黎明,海音喃喃自語,試圖把它們聯係到一起。

記憶裏上鎖的大門被拍的啪啪作響,卻毫無用處。

眼淚沿著臉龐滑落,這樣的悲傷不知從何而來,海音隻感覺到內心的劇痛,她失去的東西遠比詩歌漫長。

無言是此刻的枷鎖。

神明的記憶,貝爾納爾還存有一部分,除卻他不在意的愛情,還有一些關於如何創造世界的魔法。

而在那之前,需要摧毀這個已經存在的世界。

“沒有生命在海底等你了,日落之後的世界,你知道應該是什麼樣嗎?”

“就好比一群等待太陽升起的人們,突然發現,太陽原來不是太陽,是借著湖水發亮的月亮”

藍色的身影搖搖欲墜,正如她一直期待的重逢,再度看見的隻是故人遺留的思念。

五條悟是遲來一步,海音也是遲來一步。

金色的飾品華麗又奢靡,從脖頸一路延伸至腰間,手臂也配有金色臂環,手臂微抬,珠玉碰撞。

指尖偶有光芒溢出。

“往複不複往日,今後的人生,與之前不再相同,厄爾庇斯的含義就是這樣”

所以日落的世界隻有孤獨,而這永世的孤獨,你一個人品嚐吧。

大霧彌漫的世界本就看不清前路,即便小歇一會,也無人發覺。

淚水漣漪,眼前的世界竟然已經這麼模糊。

命運不會一直哭泣,所以悲傷是短暫的,海音抽了抽鼻子,小聲說道:“……你已經騙過我了”

貝爾納爾是有目的的找上咒靈,想要得到五條悟身上的權能,隻能站到他的對立麵,他和咒靈的目的是一致的。

和咒靈合作是最優的方法,喚醒厄爾庇斯的方法也非常簡單,讓她嚐到孤獨的寒冷,在內心破碎之際,抹殺她的存在。

真人的試探隻是其一,貝爾納爾已經看透海音的內心,他曾注視她千萬次,大海的神明也一直跟隨海音,一切都在掌握。

他確信這世界上,不會有人比他還了解海音了。

怯懦的膽小者。

“厄爾庇斯是權能的手柄,如果君王失去他,那麼王國的財富隻是白紙”

“你相信我嗎?你無法打敗的命運,會輸在我的手裏”

海音的低語,貝爾納爾並不放在心上,他不信海音的自我。

命運一直都在,祂變換了名字和身體躲在世界的某個角落,祂所存在的方式就是效忠這個世界。

悲傷源自祂的貪婪,眾生的欲望隻是神明比拚能力的方式。

命運和時間曾拿瑪蒂爾達來打賭,神明一時的貪玩,促成神明的消亡。

眼淚已經幹在風中,臉龐上不會再有液體,因為悲傷不複存在。

海音點頭。

手指在她的眉心落下,貝爾納爾滿意的笑了。

……

出去尋找樂子,被突然出現的金發咒術師暴打一頓,真人灰溜溜的爬回來。

海音在入口等待他許久,白淨的臉猶帶著痕跡,藍色的發絲隨風飄動,幾縷發絲飄至眼前,而那雙碧藍的眼眸帶著無盡的涼意。

夜風低迷,輕紗遮掩。

明明如此狼狽,被砍斷的腳還未生長,真人卻笑得誇張,一邊捶地,一邊天真的說:“你的臉上好像什麼都沒有了,如此醜態……”

“如此醜態,真應該在這個時候保留下來”

可惜,還沒到那個時候,真人隻能遺憾作罷。

海音伸出手,真人也笑著牽住,明媚的少年外貌,被黃昏暈染,在惡意和信守承諾中。

真人乖張的吐舌,那是人類對人類的限製,作為咒靈,他不需要遵守。

“……無為轉變”

期待已久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