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川和樹根本不知道親友們在替他擔心,按照烈德拉姆先生的劇本,轉身將矛頭直指推理小說評論家阪東九三郎。
“阪東先生,我記得你的名字是九三郎,對吧?也就是說,這個9和3的台球是在暗示你的名字!凶手就是你!”
阪東人都傻了:“開、開什麼玩笑!居然說我是凶手!”
人群議論紛紛,明智他們幾個當然保持沉默。偶爾換一個視角也挺新奇的,而且這個神秘夜應該不止一個謎題吧?參加其他的就好了。
眼看著居然真的要把阪東罪名給定下來,和樹有點著急,還是愛德華.可倫坡終於咂摸出一點意思,開口質疑:“皆川先生,你的推理存在一個巨大的矛盾!”
不愧是可倫坡先生!
和樹拚命壓製住內心的喜悅,期待地看向來自洛杉磯的少年偵探。
可倫坡哽了一下,被那雙濕漉漉的狗狗眼看得險些忘了自己想說什麼。
“……我家伯母啊,曾經買下一個小農場,為了招待客人親手殺過兔子哦?她是第一次動手呢,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好試著一刀朝心髒捅去,兔子當場斷氣,連再掙紮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哦?”
“哇!”和樹知道他已經知道了,努力維持人設咽回其他的讚歎之詞,用眼神催促偵探繼續推理。
愛德華.可倫坡:我從來沒見過這種要求。
“咳,總之,是皆川先生你自己說的吧?‘被害者’被刀子一刀刺穿心髒,應該是當場死亡;而當場死亡的人是沒有餘力去握住台球的。這麼一想,這個死前留言本身就是‘凶手’的圈套,‘凶手’想嫁禍於阪東先生!”
來了來了!接下來是偵探小說中的經典台詞!
和樹高高興興地問:“那你已經知道真凶是誰了嗎?”
說實話,這個時候除了笨蛋,大夥全看出來誰是凶手了,隻是抱著莫名其妙的心態,圍觀這場莫名其妙的對決。
愛德華.可倫坡用一個帥氣的姿勢捋了捋頭上的卷毛:“這是自然,接下來就由我來解開‘蠟像殺人之謎’!我的伯母曾經為了掩蓋桌布上的髒汙,專門把茶杯放上去遮掩,卻沒想到最後是她專用的杯子暴露了弄髒桌布的正是她!請仔細看一看這個‘被害者’握著的球!”
客人們禮貌性上前觀球,這一看還真發現了情況。
“哦!”
“這、這個不是9號球!”七瀨美雪驚呼。
“誒?”和樹大驚失色,還以為自己操作失誤,趕緊默默回顧了一下計劃書。
“真的啊!”推理作家多岐川薰開始解釋,“我記得9號球是黃色的,球身上下各有一條白線,但這顆‘9號球’不是綠色的嗎?”
和樹瞬間放鬆,我就說嘛,明明完全是按照計劃來的啊?
愛德華.可倫坡點頭:“正是如此!這不是9號球,而是6號球!”
犯罪采訪記者真木目仁試圖跟上節奏:“那麼凶手就是……跟6和3有關的人?”
“不,這個信息隻不過是凶手嫁禍給阪東先生的戲碼而已。”可倫坡否定。
犯罪心理學專家理查德.安德森連忙詢問:“那麼凶手為什麼把6號球……”
年輕偵探意氣風發,雖然這次哪裏怪怪的,但揭露真相果然是他最喜歡的環節啊!
“很簡單,因為凶手搞錯了啊!而且會犯下這種錯誤的人隻有一個,皆川先生,就是你!”
“哇!”
和樹抬起手還沒鼓掌,就被靠譜的明智健悟眼疾手快按了下去,免得這倒黴孩子破壞氣氛。他抬了抬下巴,用同情的目光示意偵探繼續。
可倫坡:謝謝你,可是氣氛已經沒有了啊!
年輕人卸了口氣,不過仔細想想這畫麵也還挺好玩的,於是也笑了起來,雙手插兜樂嗬嗬地說:“剛才在你沒有參加的台球大會上,我們玩了‘九球’。這個玩法正好如同它的名字,9號球在遊戲裏起著關鍵作用,參加了這個遊戲的我們不可能把它和6號球搞錯,除了你,一直沒有出現的皆川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