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鵠不足明誌,浩空不足翱翔。”這是李梓旭七歲那年麵對先生提問時所拋下的狂語。當他稚嫩的麵容無比堅毅的說出這句話時,全堂嘩然。
李梓旭的父親李光耀走到他的麵前,將他舉過頭頂。緩步放置前堂正座,轉身環顧眾人,豪邁道:“此位他可坐得?”
在場眾人麵麵相覷,不敢言語。這學堂乃是家族所立,此正做是為族長第一繼承人而備。但小小的李梓旭剛剛所言,竟顯示出那等胸襟,又被現任族長親自奉於上位。此時誰又敢出言反對。
屋外黑雲當空,眼看暴雨將至。一名身著布衣的仆人,神色匆忙。穿過府內走廊,來至李光耀身邊,附耳輕聲道:“老爺,二長老來了。”
李光耀聽後袖袍一揮,“那有如何!”
仆人見狀不敢再次言語,退到一側。
烏雲越聚越多,隻聽“哢嚓!”一聲驚天雷,外麵登時下起傾盆大雨。在雨中一位手持雨傘步履康健的老人緩緩現身。老人進門後剛好看見端坐在正位的李梓旭,他二話不說,快步走過去將李梓旭抱起,狠狠的摔到一旁,“毛頭小兒,這位子豈是你能坐的!”
“他如何坐不得!”李光耀吼道。
老人雙手負於身後,冷哼道:“想我李氏一族,武勳世家!如讓這隻會滿口之乎者也之輩做了這族長之位,那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嗎?”老人說著抬手指了指屋外,“你又如何對得起先皇禦賜的這塊‘武德’匾!”
李光耀臉色漲得通紅,但卻沒能出口反駁。老人是自己的二叔,叫李震番,為人古板。一直堅持認為想做李家族長,必須武力出眾。而武力正是李梓旭短板。
李震番見李光耀無言以對,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李震番走後,李光耀趕緊上前扶起躺在地上的李梓旭。李梓旭剛在在摔倒之時磕破了額頭,一道血線流到了嘴角。
李梓旭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跡,衝著李光耀燦爛一笑。借著父親的力氣站起身後,揮手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土。一瘸一拐的回到座位,衝著台上的先生一笑:“先生,我可是通過了這入學題驗?”
晚間,在李光耀的臥房中。李光耀褪去衣衫躺到床上,望著床梁歎了口氣。
李夫人翻過身抓住李光耀的手,心疼道:“還在為旭兒的事情發愁啊?”
“唉~這孩子雖天資聰慧,但卻對武力沒有絲毫的興趣,這可如何是好啊!”李光耀想到此事變心裏難安。
李夫人也是愁眉不展,雖說這李梓旭不是自己所生但自第一次見到他時,便是打心底裏喜歡他。待他也如親生孩子一般。
李夫人看到丈夫緊鎖的眉頭,出言安慰道:“老爺不必太過憂心,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旭兒天資聰穎。日後即便是沒有武力加身,定也是成就不凡。”
李光耀知道夫人說的都是一些讓自己寬心的話,隨即搖了搖頭不在提及此事。倒是四下看了看,慌道:“光顧著想旭兒的事了,媚兒呢?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回房?”
李夫人看到李光耀終於不在陷入李梓旭的事情後,舒心一笑。拉住將要起身的李光耀笑道:“老爺不必掛心,這丫頭方才聽說自己的哥哥受了委屈,拿上短劍前去詢問事由。今晚怕是要歇在旭兒房中了。”李夫人說到最後臉色泛起紅暈,原本就是傾城的麵容此時更是愈加的嬌豔。
李光耀見到夫人如此做態,心裏為之一蕩。將李夫人輕輕攬於懷中,嬌喘之聲不絕於耳。
屋外大雨磅礴,雷聲響徹天際,狂風不止。李梓旭站在窗前,看著外麵被風席卷的樹枝與被雨淋散的花瓣,喃喃道:“花本無爭物,風雨自催之。”
說完不忍見那紅花綠葉落為泥土,輕輕關上窗戶,轉過身剛好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嬌小身影鑽入床底下。
見到此人,李梓旭原本低沉的心情也好了一些。他走到床前坐下,大聲道:“多日沒有見到媚兒了,也不知道這丫頭想我沒有。我前些日子留的點心,看來等不到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