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雉捉她的手,“不曾,一路打過去多數都是議和投誠,沒怎麼發生戰事。”
她的小爪子被他捉住。
趙雉親昵地蹭了蹭她的頸脖,隻覺得家裏頭有人的感覺真好。
甭管他在外行軍打仗有多辛勞,但隻要一想到窩裏還養著一隻小兔子,整個人就會變得柔軟。
溫香軟玉在懷,足以撫慰一個男人的在外拚殺的疲憊。
因為他深知,隻要把九州拿下,他就能名正言順站在她身邊,成為她的丈夫,終生伴侶,餘生都要攜手走下去的那個人。
三媒六聘宣告世人他們是合法夫妻,這對他來說很重要。
他是一個很有儀式感的男人,骨子裏既開明又傳統,可以不在乎土匪身份,可是夫妻名分還是挺在意的。
外頭寒風陣陣,屋裏漸漸暖和起來,兩人久別重逢,相互依偎在一起。
也不知過了多久,梁螢才道:“前陣子朝廷派了使者來,封你為中山王,我把那使者殺了。”
趙雉摟著她道:“殺了便殺了。”
梁螢:“郡王的爵位你不可惜?”
趙雉無所謂道:“可惜什麼,我隻要你。”
梁螢認真道:“那好歹是
個身份。”
趙雉嗤笑,“朝廷的那些身份不要也罷,買官買爵比比皆是,我何故去湊那個熱鬧。”
他對朝廷裏的所有公爵都是不屑的,畢竟經曆過買縣令買太守買州牧,朝廷的公信力早就坍塌得體無完膚。
梁螢試探道:“我若要坐金鑾殿的寶座,你允不允我?”
趙雉理所當然道:“打九州不就是為了那個嗎?”又道,“你想坐哪裏就坐哪裏,隻要你高興就好。”
梁螢半信半疑,“心裏頭不酸?”
趙雉愣了愣,“我酸什麼?反正都是你梁家的,你那侄兒坐得,何故你這個姑母就坐不得了?”
梁螢不由得樂了,有時候她覺得這個男人世俗得可愛。
趙雉一本正經道:“日後打進京城裏,那些老迂腐若敢非議,我立馬把他們砍了。”
梁螢抿嘴笑,“京中那麼多京官和世家貴族,你哪裏砍得完?”
趙雉流氓道:“我管不了這許多。”
他輕輕摩挲她的手,打小就被嬌養得好,細皮嫩肉,與他的粗糲有著天壤之別。
這樣一雙綿軟無骨的手就該執筆坐在高台上發號施令,譜寫盛世王朝的新篇章。
以後不論她走到哪裏,他都會在身邊陪伴,走這漫長餘生。
那種信念,不僅僅隻是情愛,它還關乎著他們共同的崇高信仰,把從腐朽中生長出來的嶄新王朝推向曆史,走上屬於它的舞台。
一統九州,僅僅隻是開始,強大的開始。
也是他們攜手共創
輝煌的一段曆史。
周邊靜悄悄的,隻剩下外頭的風聲。
梁螢窩在他懷裏,有些困倦,趙雉見她嗬欠連天,要把她抱回去,她卻不允,發小孩脾氣。
他沒得辦法,隻得把自己的窩讓給她霸占。
有時候這個女人鐵血手腕,殺伐決斷,有時候又特別粘人。她身上既有小女兒家的嬌氣性子,也有男兒的主見控場,是個非常複雜且矛盾的人。
趙雉把床讓給她後,便去了屏風外的榻上。他白日裏奔波,委實太累,很快就睡熟過去。
不曾想梁螢那禍害半夜鑽進了他的被窩。
那女人垂涎他的結實胸膛與緊致小腹,手不安分地摸了去。
趙雉迷迷糊糊把她捉住,囈語道:“別鬧。”
梁螢躺在他身邊,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聲,忽地問了一句,“你以前在軍營裏有沒有碰過女人?”
趙雉隔了半晌才困頓答道:“有軍妓,髒。”頓了頓,似想起了什麼恐懼的事,“會爛又鳥又鳥。”
梁螢伏到他身上,“你見過?”
趙雉“嗯”了一聲,“下-身潰爛流膿,惡臭至極。”
當時他年紀還不大,也就十五歲的模樣。
那情形委實毀三觀,給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陰影,以至於看到營裏的女人就跟見鬼似的躲得遠遠的,生怕看一眼就會爛又鳥又鳥一樣。
梁螢忽然咬他的唇,壞痞地附到他耳邊低語了兩句。
趙雉默默地推開她,翻身背對著她,本能地拿手捂住某處。
真
討厭。
梁螢在身後笑,臭不要臉地把腿壓到他身上,去揪他的胸膛。
趙雉被她弄醒倒也沒惱,像死狗一樣裝死。
直到那人掐他的屁股,他才詐屍。
有時候她的小情趣,真的很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