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起,陸緲緲就真的成了封琂的專屬寵物,唯一職責就是在他發病時起到安撫作用,讓狂躁的少年冷靜下來。

她也不需要特別做什麼,隻是乖乖待在那兒就能成為拉住封琂那根鎖鏈。

也不知道李秘書承諾了陸家什麼好處,第二日陸軍和張芝容就迫不及待把她的行李打包送了過來,那姿態恨不得她這輩子就待在了封家一樣。

張芝容對她的態度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往日看陸緲緲鼻子不是眼睛的,現在天天甜言蜜語哄著她,做足了一副慈母模樣。

想起陸軍的懦弱無為和張芝容的蛇蠍心腸,小姑娘秀美的臉上帶上鄙夷之色。

這就是封琂與她糾纏的開始,現在沒了這個契機,她還會成為他的小貓嗎?

思考間,下方的迷霧再次湧起,景色漸漸模糊,上帝視角的她艱難眯起眼辨認下方的情況。

……

“我說了我不願意!”清脆悅耳的女聲此刻滿是拒絕與抗議,陸緲緲板著臉坐在沙發一角,憤怒盯著在場心懷鬼胎的幾人。

“緲緲,阿姨也是為你好。實在不行你替你爸爸著想一下,替陸家著想一下,沒了這筆單子,公司真的損失慘重。你也不想看到陸家落魄吧?”張芝容看似苦口婆心的勸說,語氣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

陸緲緲冷笑一聲“那就要犧牲我?”

陸軍一如既往囁喏著說不出話,但他這會的沉默無異於默認。

沙發另一端的陸豐染著花花綠綠的頭發像個街頭小混混,一身名牌硬是讓他穿出了a貨的廉價感。

他一臉不住地道“陸緲緲,陸家養你這麼多年,你別不識好歹。人張總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嫁過去有什麼不好?。”

飄在半空中的陸緲緲一臉疑惑看著下方的鬧劇,她腦子裏並沒有這一段記憶?但隨著陸豐話音落下,陌生的記憶一股腦湧進腦海。

這一次她和封琂沒有相遇。

而陸豐嘴裏的張總,是一個年過四十的禿頭油膩中年男人,離異三次。

圈子裏消息靈通點的人都聽說過他有某種不可告人的癖好,最愛虐待年輕小姑娘。以張芝容左右逢源的性格,她不相信她對此一無所知。

那張總不知怎麼回事就看上陸緲緲了,好幾次明裏暗裏話語都是暗示對她有意思。

哪怕沒了封琂,她依舊逃不過被當成一個明碼標價的商品的命運?

就算對陸家人早就沒有了一絲幻想,但對於他們不要臉的程度陸緲緲還是歎為觀止。

不管迷霧中的陸緲緲多麼劇烈抗拒,甚至絕食,張芝容都不為所動,鐵了心要將她嫁過去。把她關在房間裏,沒收所有的通訊工具和證件,幾乎把她的後路斷絕了,她想跑都跑不了。

那張總就是個實實在在的老色鬼,尋著各種借口變著法要請陸緲緲吃飯,在她拒絕幾次後,狗急跳牆直接來陸家找人,半是強迫半是威脅將人拉上車。

緲緲啊,你一直這麼拒絕我,真的讓我非常難過啊,叔叔隻是想請你簡單吃個飯而已。”嘴上這麼說著,淫邪的目光卻毫不掩飾上下打量著陸緲緲。

陸緲緲冷著張臉沒有回應他的意思,忍強忍想吐的欲望將外套拉緊,恨不得趕緊離開這個令她窒息的空間。

在一個路口紅燈處,車子停了下來。

不死心的男人腆著臉湊近她,滿臉油光膩得像一塊行走的五花肉,他張嘴一笑,滿是煙漬的髒黃牙齒露出來,看得陸緲緲生理性惡心。

男人看不出她的抗拒一樣開始找借口動手動腳。“小姑娘皮膚就是嫩哈,瞧這臉蛋光滑得。”粗糙的掌心想去碰她的臉。

陸緲緲躲瘟疫一樣立馬拍開他的手,眼裏的厭惡快要化為實質“離我遠點。”

直白的眼神刺激了心懷不軌的男人,原本還能掛著張笑臉與她套近乎的男人瞬間變了臉色,幹脆也不掩飾自己的醜惡嘴臉了。

“性格還挺倔,剛好,我最喜歡你這種倔得不行的小丫頭。”大腹便便的男人扯起一個油膩的笑,腳下一踩油門,車子朝著郊外奔去。

窗外景色飛快跳動,漸漸從繁華的市區轉向人煙稀少的郊外,陸緲緲心中一涼,冒出冷汗的手死死抓著她藏在包裏的小刀,那是她唯一能保護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