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玩家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後,秋應水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要想震住這群玩家還真不容易,就他現在這副破爛身體,估計都不用玩家動手,隨隨便便一磕說不定就涼涼了。
不過剛剛在說出那番震懾管家的話.....秋應水微微皺眉,他幾乎是下意識地說出來的,就連他自己聽起來就像是完全發生過的事情。
但當時說出來時又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秋應水隻得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轉而伸手推開了麵前的這扇大門。
大門緩緩打開,那一刻,嘶吼聲、嗚咽聲等等其他嘈雜的聲音一並灌入秋應水的耳朵裏。
秋應水推著自己的輪椅進入大門內。
屋內一片黑暗,身後的大門緩緩關上,黑暗中秋應水隻能聽見那些嘈雜的嘶吼聲以及他自己不斷加速的心跳聲。
秋應水定了定神,分辨出嘶吼聲是從自己身旁兩側傳來後,便朝著中間那處沒有嘶吼聲的地方緩緩推動輪椅往裏移動。
輪椅的滾動聲緩緩響起,在這一片哀嚎聲中顯得格外突兀。
不知是不是輪椅的聲音刺激到了被關押在牢籠內的那些寵物,他們的嘶吼更大了,其中還混雜著鐵鏈與金屬的碰撞聲。
在這黑暗之中,秋應水就像是落入怪物巢的小羊羔,好似下一秒就會被關在牢籠內的寵物給分食殆盡。
秋應水握緊輪椅扶手,手心中浸出了一層薄汗,但他麵色如常,依舊是堅定不移地往自己選定的方向移動。
終於,‘砰’的一聲輕響,秋應水的輪椅撞到了一個木桌。
秋應水腦海中的那根弦還是緊繃著的,他伸手往木桌上摸了摸。
在摸到一根被裱起來的蠟燭和兩塊石頭後,秋應水才徹底鬆了口氣。
秋應水費了半天才將蠟燭點燃,在生火的時候他還止不住地咳嗽了好幾聲,甚至喉嚨中還溢出了些許血腥味。
秋應水:“.......”至於嗎,他不過就是生個火而已。
秋應水抿了抿唇,將嘴中的那股血腥味又給咽了回去。
蠟燭被點燃的瞬間,整個牢房內的嘶吼竟是直接都消失了,仿佛剛剛秋應水過來時聽到的那些嘶吼聲都是錯覺。
秋應水舉起蠟燭,在燭光的照射下,他看清了古堡主人飼養的寵物究竟是什麼——
那是一群被東拚西湊弄出來的人形怪物。
大多數都是用人的腦袋與動物的肢體湊出來的東西,他們身上血跡斑斑,傷痕累累,牢房內遍布幹涸的血跡以及糞便,看起來格外惡心。
此刻他們蜷縮著自己的身體,待在牢籠內的角落處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似乎是怕極了坐在輪椅上的年輕男子,跟剛剛嘶吼的怪物完全就是兩個樣子。
秋應水隻是快速地掃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但也不過是僅僅隻掃了一眼,秋應水還是忍不住地想吐。
好了,等會兒的早飯估計他也吃不了多少了。
秋應水推著輪椅越過木桌,往最前麵的那扇黑色大門前去。
他伸手就要推開大門,但也是在這時他又聽到與之前不同的聲音:
“瘋子又要來鞭打裏麵那隻大狗了嗎?”
“我看是的,真希望瘋子現在立刻能病死。”
“噓,小聲點,要是被聽到了你們兩個可就慘了。”
秋應水搭在門上的手微微頓住,倒不是因為那些有一個腦袋能說話的怪物而吃驚,而是因為怪物口中所說的鞭打而頓住。
鞭打.....秋應水伸手用力推開黑色大門。
在他推開黑色大門的那一刻,掛在牆上的火折子自動被點燃,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
房間內,一個長著白色獸耳和白色尾巴的人雙手雙腳被金色鐵鏈鎖住,聽到聲音他的白色耳朵微微動了動。
趴在地上的青年抬頭,那一雙充滿攻擊性的黑色眼瞳猝不及防地撞進了秋應水的眼裏。
鋒利淩冽的五官,遍布傷痕的身體以及那一對潔白如雪的耳朵,即使他被關在鐵製的牢籠中也絲毫不減他的銳氣。
秋應水看的失神了片刻,直到係統叫他才回過神來。
他故作掩飾地咳嗽了兩聲,錯開白狼那雙極具攻擊性的眼神,偏頭打量起這間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