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找了些野菊花備著,等血止的徹底一些就給他消炎。這樣想著,我將蘇煜的衣服包的再嚴實一些,將火又生的旺了些,才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蘇煜迷迷糊糊的說了句:“阿瑾”然後又翻了個身,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坐在火旁邊,不知道說些什麼。血應該是止的差不多了,我嚼著野菊花,解開纏繞在他手臂上的布條,用手舀來旁邊小溪的水幫他血跡清洗幹淨,傷口深可見骨,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到底是怎麼樣才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救了我?將野菊花敷在傷口上,剛重新撕下一塊布條包紮好,蘇煜的另一隻手冷不丁抓住了我的衣袖。
“阿瑾”他小聲的說著,”我哪裏比不上三哥?”
我將他的手拿開,小心翼翼的放到他的胸前,歎了口氣:“你怎麼這樣固執。”
蘇煜沒有回答我,他的眼皮都沒有抬過一下。我歎了口氣,撥了撥麵前的木柴,木柴發出劈裏啪啦燒焦的聲音,將周圍照的亮堂了一些。
蘇煜依舊是沒有生氣的樣子,我也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要怎麼辦,隻能是不停的摘野菊花嚼碎了敷在他的傷口上。
“冷。”就在我有些意識模糊的時候蘇煜冷不丁地說出這句話,這時候已經是半夜。我連忙摸摸他的額頭,不行,發燒了。這要怎麼辦?母親總是用毛巾沾濕了水放在我額頭的,那我也就這樣辦吧,也不知道有沒有用。裙擺又被我扯下一大塊,已經快到膝蓋了,絲絲的涼意滲透進來,但讓我有了些清醒。
到小溪邊浸濕了布料,我又跑回蘇煜旁邊,他有些顫抖,連忙把濕了的布料放到他的額頭上。區蘇煜哼了一聲,似乎有了些舒服。我長舒了口氣,可能是有些用的吧。
好在今天晚上沒有豺狼什麼的,要不然我們兩個可就要交代在這裏了。蘇煜的檀木香淡淡的飄散在風中,血腥味也沒有一開始那麼濃了。
額頭的布料沒多久就不涼了,我就又起身去換水,一來一回我自己也打了噴嚏。不過好在在後半夜的時候蘇煜的燒退了些,這讓我有了些欣慰。
我是被蘇煜喊醒的,他的聲音極為虛弱:“水。”
啊,水,我連忙爬起來用手捧了些小溪水送到他嘴邊。還好後麵有老虎的屍體,他是半坐著的,就著我的手好歹是進了些水到嘴裏,雖然漏了一大半。蘇煜的嘴巴還是幹的,我就又去捧了些水回來。這樣一來一回蘇煜的嘴巴終於不再像剛開始那樣幹燥了。
天邊已經有了一絲光芒,快到卯時了吧。希望他們能快些找到我們。這樣想著,我就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恍惚中我仿佛看見蘇煜離開了我,越走越遠,越走越遠,我怎麼跑也追不上他,漸漸的他就消失了,不見了,我再也看不見他,眼前隻剩下一片白茫茫。
“蘇煜!”我大叫一聲醒了過來,身邊傳來一個聲音:“我在。”
還好還好,他沒有死。這樣慶幸著我轉過頭看了看蘇煜,恩,他的臉,真的是他的臉。
等到他整張臉突然在我眼前放大的時候我才猛然發現我躺在他的臂彎裏。
“四爺你好點沒有?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不動聲色的站起來,我垂下眼眸和蘇煜說。
蘇煜笑眯眯的,也不知道笑些什麼,仿佛是有什麼預謀似的,看得我一陣發怵。
“有點餓。”
“那我去找點吃的。”聽他這樣說我但是也覺得有些餓了。
剛抬腳準備走,蘇煜卻說:“不用了,這裏不就有現成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