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相沉著臉,“這可不是小事。”
女皇親自布下的局,若是因聯係不上夙離而滿盤皆輸,隻怕整個相府都得受到牽連。
男人微微勾唇,聲線嬌媚,“大人若想見到到夙離,何其簡單。”
夙相揚眉,“哦?”
“夙離雖入了王府,但終是相府出去的人,夫家來人,他若不見,豈非忘恩負義?”
夙相眼眸微亮,一時氣惱,她竟未想到。
想著,夙相反手輕握住那雙柔夷,聲音也緩和了不少。
“還是你能為本相分憂。”
“能讓大人少些煩惱,是奴家應該的。”
男人嬌俏地笑著,水光瀲灩的眸裏,卻暗藏著詭譎的光。
他自小便與夙離一同被夙相選中,精心培養。
明明他處處都比夙離做的好,然就因為夙離那張臉,被指派去定王府的任務落到了夙離頭上。
年少艾慕,他曾有幸見過喻世子。
便是那一麵,少女的容顏已深深刻在了他心中。
他原是可以被選上的,可夙離,為什麼要和他搶呢。
他自願向夙相獻身,自願成為裙下之臣,便是為了有一天,能借夙相的權勢,讓夙離知道,當初和自己作對,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似是不滿男人的出神,夙相輕皺眉頭。
男人斂下眸子,強壓下心中的惡心,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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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不好了,相府來人了。”
小廝匆忙而來,麵上帶著隱隱的恐懼。
相府對公子來說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這些年來,他跟著公子,也將相府看了個清清楚楚。
原先他想著世子殿下娶了公子,還是以正君之位迎娶的,公子可算是脫離了苦海,誰料到,相府根本沒打算放過公子。
桌邊的少年眸色平靜,似乎早就料到了如今的情況。
“相府的人呢?”
他是夙相培養了許多年的棋子,怎會如此輕易地擺脫過去。
但有些事,終究是要算清楚的。
小廝沒發現自家公子哪裏不對,隻老老實實回道:“在前廳。”
白衣少年起了身,“走吧。”
小廝猶豫,“公子,您……”
此次相府來人,定沒有什麼好事,公子這般柔順的性子,受了委屈可怎麼好?
想著,小廝又道:“公子,可要知會殿下一聲?”
大殷男子成親後,若是要見外客,需得經過妻主的同意,但夫家來人卻是不必的。
定王府的下人雖知曉相府與王府的頗為不對盤的關係,但礙著這一規矩,也不好過多阻攔。
也隻能先將人請到前廳,能拖一會是一會了。
聽到小廝的話,夙離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不要……”
少年輕抿著唇。
他不想因為這些事麻煩她。
小廝不解。
殿下對公子是頂頂好的。
不管殿下去哪裏,時時都記掛著公子,每次出府都會給公子帶回禮物。
雖有時是金玉珠翠的俗物,但那也是殿下掛念公子的表現啊。
公子在殿下心中有如此的分量,公子為何不讓他去找殿下呢。
少年抬起雪白的指尖,攏了攏衣袖,眼眸微垂,投下一片陰影,重複了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