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宿看了莘奈一眼，“哦。”
莘奈：“……”
多少有點敷衍。
想到自己來此的目的，莘奈也不去揪著遲宿這般有多無禮了。
“如今朝堂上的局勢，世子當是看的清的，以世子的聰慧，也該知道，越早站隊，對定王府才越有利。”
遲宿托著下巴，點了下腦袋，“殿下這話說的挺有道理。”
“世子既覺得有理，不妨考慮一番？”
莘奈循循善誘。
“考慮便不必了，倒是不知殿下可有興趣同本世子，做個交易？”
莘奈眸子一眯，“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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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相，朕費了這般大的功夫，莫不是就為了證明你的無用？”
金鑾大殿上，大殷女皇陛下不怒自威。
大殿內，一身朝服的夙丞相滿頭冷汗。
“陛下，臣……”
莘凰淡淡拂袖，“朕不想聽你的推脫之詞，三日內，若你還無法給朕一個滿意的交代……”
剩下的話莘凰未說，卻已存了威脅之意。
夙相能被莘凰安心重用，也正是因為她有太多不為人知的弱點被莘凰牢牢握在手中。
“臣領旨。”夙相身子一顫，而後順從地接下了旨意。
“夙相，你最好不要再讓朕失望了。”
夙相深深地垂下頭，“是。”
出宮後，夙相並沒有回相府，而是吩咐車夫拐道去了朱雀大街。
萃玉軒後鋪，安掌櫃正愜意地看著賬本，便聽侍女匆匆來報。
“掌櫃，相爺來了。”
安掌櫃一怔，隨即麵上堆滿了笑容，趕忙迎了過去。
“相爺，您可好久沒來了。”
安掌櫃迎上前，諂媚地笑著。
夙相麵色並不好看，隻輕揮了下手，安掌櫃便會意地讓院子周圍的侍女都退了下去。
“相爺？”
安掌櫃仍有些不解，往日裏，夙相從不親自來的，今兒怎麼……
“安掌櫃，本相可是告訴過你，要在三月內，讓滿玉堂和齊膳齋徹底關門？”
夙相轉身在石桌邊坐下，一雙銳利的眸子看向站著的安掌櫃。
安掌櫃心中不由一慌，“相爺，那滿玉堂在京中已有根基，不好撬動，但她家的幾個大客戶已經讓我……”
夙相打斷她的話，“該如何一步步讓滿玉堂敗落，是你的事。”
安掌櫃一噎，“那相爺的意思？”
“自今日起半月之內，本相要看到定王府名下的所有產業，關門。”
“聽懂了？”
安掌櫃：“……”
這真的不是在憑空想象？
“相……相爺，這恐怕……”
夙相冷哼一聲，“安掌櫃，你要清楚，本相手下，不止你一人可用。”
言下之意，若是你不行，想取代你的，大有人在。
安掌櫃咬了咬牙。
她投奔夙相手下已久，等這個機會也等了許久，又怎會輕易拱手讓出。
片刻，安掌櫃收斂起神色，拱手一禮，“屬下定不負夙相所托。”
夙相這才滿意。
論經商之能，她養的那群人中，無一人能及安掌櫃。
可這安掌櫃心氣兒太高，她若想用的稱手，自然得先磨一磨銳氣。
是已安掌櫃剛來的那幾年，夙相基本沒讓什麼大任務過安掌櫃的手。
好在現下，倒也沒白費了她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