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遲宿拿出的另一條項鏈,雲翊靠近了些。
遲宿抬眸看他,雲翊輕咳一聲,“這是我的?”
這明知故問的模樣,遲宿眉梢一挑,將項鏈塞進他手中,“自然是你的,戴上吧。”
原以為遲宿會親手給他戴上,卻不想遲宿壓根沒這意思,雲翊頗為鬱悶。
“還有這個,拿好了。”遲宿一人發了一瓶,壓低聲音解釋,“大蒜水。”
純黑的瓶身入手微涼,個頭並不大,有些小巧玲瓏,倒是十分便攜。
蘇伊快速將瓶子收好。
有這兩樣東西傍身,蘇伊心中也安定了不少。
“我們要提醒一下其他人嗎?”
蘇伊想起方才在紫色麵具身邊的那個帶著黑色麵具的人,雖然並不是一個隊伍的人,但畢竟是一塊進來的,她留了些善意。
遲宿看著人群的動向,微微搖頭,“不用了,他們已經察覺到了。”
之前那兩人的交涉已經被另一個黑色麵具人打斷,這會,人群中的黑色麵具人已經在有意識的聚集。
顯然,他們也發覺了,這場宴會的凶險程度,遠超他們的想象。
遲宿的眸光不經意略過窗邊,眸色微微一頓。
宴廳中光亮如白晝,無人注意到的窗邊,不知何時,已經完全沒了光亮,從裏向外望去,漆黑如墨,赴宴時還無比皎潔的月光此時已然消失。
宴廳裏回蕩著悠揚的旋律,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
“咚……”
古堡外鍾樓的機械裝置開始運轉,發出一道沉悶的鍾聲。
即使在相隔甚遠的宴廳,混雜著人聲和音樂,也能清晰地聽見這道報時鍾聲。
在鍾聲落下的一瞬間,宴廳中詭異地安靜了一瞬,連音樂都停止下來,但很快,這安靜就被再次鼎沸的人聲遮掩,仿佛大家隻是為了聽清這聲音一般。
羽毛麵具下,不少的利比特族人都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屬於他們的狩獵時刻,已經到來。
“公爵閣下,這次的盛宴,還是請您開場。”
著著繁複禮服的女子朝著阿比圖微微躬身,恭敬的神色下,是掩藏不住的嗜血欲望。
她已經選擇好了獵物,隻待這場遊戲的開始。
阿比圖神色冷漠,他的目光穿過人群,落在宴會一隅。
在那裏,屬於他的新娘正在和另一個男人交談。
真是礙眼啊。
阿比圖公爵眯了眯眼眸。
血族對待伴侶極為寬容,他們並不在乎對方有多少血仆,唯有一點,是不能有任何人在伴侶心中的地位超越了自己。
但顯然,那個少年在他的伴侶那,占據著分量。
“愛娜絲。”
女子恭敬開口,“公爵有何吩咐?”
阿比圖的目光落在麵前年輕的血族身上,音色散漫,“我不管你想對那人做什麼,他身邊的女孩,你不能動。”
女人渾身一僵。
她倉皇底下頭,聲音裏帶了絲恐懼,“是,愛娜絲明白。”
阿比圖站起身,他緩緩開口,低沉的聲音流淌在宴廳之中。
“盛宴時刻已經到來,各位莊園的來客,歡迎來到遊戲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