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宿抬眼看去,目光穿過人群,落在了教室門外立著的那道身影上。
紀時靳生了一副好皮囊,眉眼輪廓鋒利,棱角極其分明,像極了年輕時的紀父,唯有那雙眼隨了早逝的紀夫人,他不笑時自帶幾分淩厲的氣勢,看不到一絲紈絝模樣,已然初見鋒芒。
走廊裏來來往往的學生隨下意識避開了他,視線卻若有若無地聚集在他身上。
教室外已經慢慢多出了許多駐足不前的學生。
為了避免造成擁堵,遲宿迅速收拾完書包,起身走向門口。
就在她剛邁出腳步時,一道溫和的男聲忽的叫住了她。
“阮同學,等等。”
遲宿回頭看去,就見沈雲樹不知何時走到了她座位旁,手中還拿著下午借去的筆記。
“筆記已經補充完了,多謝阮同學。”
沈雲樹將筆記遞給她。
“不客氣。”遲宿抬手接過,將它放回課桌上。
“那位是你哥哥嗎?”
沈雲樹的聲音再次響起,他的目光有些好奇,像是第一次見到紀時靳。
遲宿不鹹不淡地應了聲,“嗯。”
沈雲樹笑著道:“以前從沒聽你提起過。”
原主很少和別人提起她的家世,遲宿也不會多言,含糊地說了句,“有嗎?”
見遲宿不想繼續話題,沈雲樹識趣地停住了話頭。
“寧寧。”
紀時靳的聲音在遲宿身後響起。
他現在的心情很不爽,阮寧為了和這個小白臉說話,已經忽略他三分鍾了。
遲宿朝著沈雲樹微微頷首,又看向紀時靳,“走吧。”
紀時靳眯眼打量了笑著和遲宿說再見的沈雲樹一眼,發出一聲輕嗤,轉身跟上了走在前頭的少女。
他轉身的利落,也就沒發現,身後沈雲樹逐漸晦暗的眸光。
雨還在下著,又大又急,像是要把雲層裏囤積已久的雨水全部擰幹似的,風嗚嗚地刮,將綠化帶裏的樹吹的東搖西擺,雨水打進開放式走廊,走廊邊緣已經積成了一片水窪。
遲宿剛走出教室,迎麵就看見小心翼翼避開水窪朝著這邊走來的顧念。
“寧寧!”
顧念的笑臉在看見緊隨在遲宿身後出來的紀時靳時猛然消失。
因為兩家離的近,顧念在幼兒園時就認識了紀時靳,但她並不喜歡和這個臭屁的小孩一起玩,甚至有些討厭,長大後的紀時靳又是圈子裏有名的紈絝子弟,顧念就更討厭他了。
她怕紀時靳帶壞了阮寧。
“寧寧,他怎麼來了?”
顧念把遲宿拉到一邊,小聲地和她咬耳朵。
遲宿搖搖頭,表示她也不清楚。
紀時靳現在大三,本地大學金融係在讀,原本以他的高考成績,是足以去上外地的名牌大學的,但也不知他怎麼想的,以比本地大學分數線高了一百多分的成績留在了本地,紀父為這事氣的險些進了醫院,但事已至此,紀父也隻好默認了他的行為。
紀時靳並沒有在學校住宿,而是在學校附近買了個房子住著,時不時就會回家,紀父平時工作很忙,對紀時靳基本是放養的狀態,作為繼母的阮母又不好過多插手,這也就導致原文中原主被囚禁許久紀家也沒人發現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