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麼,都盡量不要招惹得好,若果我估計不錯的話,這,應該是邪童了。”
“邪童?”算起來還是頭一次聽說這個詞,我瞪著眼睛一臉驚訝,三叔見了,一邊快步向裏麵走去,一邊解釋說:“邪童,是民間術士豢養的一種鬼。這人世間,養鬼的法子有很多,但是,總體來說都是大同小異。施此法者,大多會將生人的魂魄拘走,造成假死之狀,待人死之後,再將屍體偷走,通過肉體與靈魂的聯係開壇做法,七七九九之數過後,便可將其束縛,進而迫使對方為己所用。”
“為己所用?那玩意能幹什麼啊?”聽三叔說得好像很牛逼,我好奇道。
三叔聞言,緩緩地轉過頭來:“幹什麼?小到看家護院,大到殺人越貨,人力所不能之事皆可圖之。”
“那它現在是在幹什麼?要殺人麼?”
“不,它是想把我們趕走。你看你們倆這德行,一隻小鬼就嚇成這樣,別說祁三爺看不起你們,今天,讓你們看看三爺的手段。”三叔說著,冷冷一笑,隨後,手腕一翻,一到黃紙紅字的符籙立即出現在他的手中。
“天清地靈,陰濁陽清,靈光水攝,白焰真睛,吾奉三茅真君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手掐指訣,將符籙祭在半空,三叔將胳膊往房頂的方向輕輕一順,指尖夾帶的符籙便像是被微風拂起的枯葉一樣飄上半空,待那符籙飛上半空,三叔舉起裏的胳膊猛地往下一墜,自胸前掐出一個手訣的同時驟熱一震:“哏!”
“砰——”
一聲悶響,火光乍現,一個直徑在半米以上的大火球呼地一下燒了起來,那火光極是強烈,就像是照明彈一樣,雖隻是一閃而逝,可這麼一照之下,四周那陰森森的氣息立即少了大半。於此同時,一聲尖嘯傳出來,仿佛,黑暗之中有什麼東西受了刺激。
三叔也聽到了那怪叫聲,不等我們提醒便衝上前去,左手劍訣猛地往外一甩,一枚銅錢飛射而出,伴隨著一聲驚呼,叮地一下嵌入一個羅漢的肩窩處,再看那銅錢,熠熠生輝,此時此刻正黑氣繚繞,像是擊中了什麼東西。可它的四周,我看不到半點蹤影!
“孽障,我本不願傷你,還不快快退去!”三叔怒目而視,聲色俱厲。
一瞬間,老頭子就像是天上的金剛上了身,那聲音,跟悶雷一樣,別說是廟裏的陰物,就算是我也給震得手腳發麻不能動彈,滿腦子都是嗡嗡嗡的回響聲。
大金牙捂著耳朵,連忙拉了我一把,在距離三叔三米左右的位置,就看見,三叔瞪著眼睛環顧四周,於此同時,室內風起,那涼颼颼的氣流一過來,就激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但是,相比方才,此時的我頭腦清醒,並不像剛才那般恐懼。
雙方僵持了能有幾秒鍾,最後,那看不見的東西還是妥協了,嗚嗚咽咽的古怪聲音過後,室內驀地亮了很多,那青幽幽的長明燈,也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原本的模樣,合著,誰都沒有注意到,原來這屋子裏頭一直籠罩著一團難以察覺的黑氣呢。
“三叔,你剛才那招,太特麼帥了!”胳膊往上一順,我由衷讚歎。
“嗬嗬,這算什麼,雕蟲小技而已。”老頭子說著,麵露得意之色,見他明明很享受還要故作謙虛,我給雷得不行,這時候,大金牙拍拍身上得塵土站起身,歪著腦袋問三叔:“誒喲我的三爺,你這麼大的本事,為啥不早點使出來啊,剛才可是嚇死金爺了!對了,我還沒問你呢,聽你剛才所說,你對這種東西好像很了解啊,怎麼的,莫不是說,你也養過這種東西嗎?”
此話一出,三叔立即變了臉色:“瞎扯!給我去一邊兒去!你當你祁三爺是什麼人啊?老夫乃是修道之人,怎能跟那些江湖騙子一樣行事?再者說,我也用不上這種東西啊。誒,你們小心點,一般來說,有這東西在,它的主人都不會離此太遠,我剛才嚇退他了,不代表他的主人會袖手旁觀,我們還是快點動手吧,我怕時間耽擱得久了,又要惹出什麼麻煩來。”
三叔說著,當先一個越過大雄寶殿向後院跑去。我跟大金牙沒有神技傍身,自然緊緊跟隨。
可,穿梁過戶到了後院,將院門推開,漸漸地發現,有一股子焦臭氣息彌漫在四周,嗆人得緊。
“什麼味兒?”大金牙說著,狠狠地嗅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