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差不多。”那漢子說著，打個飽嗝兒點了點頭。
“你確定不是人為的？我怎麼覺得，像是那女的把小孩兒扔下去了呢......”蹲在邊兒上想象了一下當時的經過，我忍不住問了句，此話一出，兩個人全都愣住了，短暫的沉默之後，老村長搖搖頭：“不能，不能！那孩子，人家親生的！實話跟你說，那老板的小媳婦，是咱們村兒的姑娘，那孩子的為人咱都清楚，老實，本身，絕對幹不出那種事兒，再者說了，那孩子的爹是不是她老公，這個說不準，那孩子的媽，還能整錯了是咋的？不能，絕對不能！”
村長老頭兒說著，又是一陣擺手，見他言之鑿鑿，四叔笑著說：“誒，這話也不能絕對，世事難料嘛。你剛才說，你們這邊有祭祀河神的習慣，帶我看看，你們平時在什麼地方祭祀？”
“行，咱這就過去！”老頭兒說著，擺擺手讓我們跟上，隨後，快步走向水庫上遊。
水庫的上遊，不像堤壩這邊那麼陡峭，岸邊的坡度比較小，我們走過去的時候，就看見，好大一快石頭立在土坡的正中間，上麵，不知道讓誰挖出許多大大小小的窟窿，其中三個的裏麵，全是香灰一類的東西，隻是，那些東西被雨水衝刷之後，早就結成了類似土塊的東西，十幾個檀香的尾巴插在上頭，還很明顯。
“就在這裏了，平時，有貢品的時候，貢品就在這兒供著，燒香磕頭再找法師來主持一下，等完事兒了，就把貢品扔到水裏去。”老人家說著，在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用力一扔，便在水中打出一個不大不小的水渦。
四叔拿著手電，走到岸邊，斜著身子用手電掃視那並沒有什麼波瀾的水麵，良久之後，輕聲問道：“你們上供，都用什麼？”
“豬頭，羊頭，牛頭，有的時候，還有雞鴨鵝狗，還有臘肉什麼的。”反正眼皮想了想，那老頭兒說道。
“扔下去的東西，河神都收了麼？”點了點頭，四叔又問。
“嗬嗬，這話讓你說的，收沒收，誰知道啊？不過，通常來說，那些東西漂水裏去，就極少上來了，而且，隻要按時供奉，這水裏就相安無事，反正，我們覺得，應該是河裏頭的東西收了東西不來鬧騰了吧。”老頭兒說完，提著褲管蹲在江邊，在上衣口袋裏拿出一盒兒香煙給四叔點上，隨後，又轉頭遞給我，我不會抽煙，連忙擺手，這時候，那一直跟著的中年漢子接過一根，跟他們站在一處，幾個火星一閃，全都擺出一副憂國憂民的表情來。
“祁四哥，這次的事兒，全靠你了，我們也不想給你添麻煩，但是，沒轍了，不麻煩你也不行了。”老村長說著，一臉苦澀。
“小事兒。”四叔說著，憨厚一笑，隨後，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對老頭說：“我需要一點東西，你們得準備一下。”
“行，你說吧，要啥！”精神為之一振，老頭兒說道。
“兩根粗繩子，半桶鮮豬血，洗幹淨的大腸一掛，老式的那種用麻繩編織的大麻袋五條，再準備點幹糧雞蛋什麼的，我估計，又不是一晚上可以辦成的事兒。”四叔說著，對著水麵搖搖頭，那兩個人重複了一下四叔要的東西，確認無誤之後，便跑了回去。
“今天晚上就動手？”站在原地，我問四叔。
“對啊，越早越好，你跟我來，先看看情況再說。”四叔說著，示意我跟著他，然後，兩個人一邊閑聊一邊圍著這水庫轉了起來。
要是不注意，還不能發現，這水庫其實還是挺大的，隻是，之前的打撈工作做得有點誇張，這四周，全是從水底弄出來的東西，水草，石頭，爛木頭，甚至還於一些不知道是從什麼東西身上弄下來的大骨頭。
因為是晚上，四周的能見度並不怎麼高，我們用的，有事常用的節能手電，光線覆蓋的範圍本就有限，所以，走走停停的，倒是給自己增加了不少負擔。
“四叔，你有沒有覺得，這地方有點邪門啊？”遠遠近近，時不時地就聽聽見有什麼東西在劃水的聲音，我有點尷尬地問四叔，說真的，第一次跟他一起出來混，真的有點小緊張。
“廢話，不邪門，我們來做什麼？”四叔說著，倒是一臉的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