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將包包往沙發上一扔,換上拖鞋,走進廚房。
今天莊羽說會回來的晚一些,看了看牆上掛著的時鍾,正好指向九點鍾,希望我回來的不算太晚吧!
將冰箱裏的番茄拿出來,莊羽最喜歡吃番茄炒蛋了。
嗯……還有,炸排骨,洋芋絲,宮保雞丁……
濃鬱的香味自廚房飄出……
摸了摸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又抬頭看了看時間,十點十五分。
他應該回來了吧?
將做好的飯菜端到外麵的桌子上,看著自己的傑作,也還沒有將身上的圍裙解下來,終於如釋重負般的坐了下來。
歎了口氣,雙手托著下巴,盯著牆上的時鍾,等著自己的“丈夫”回家。
不經意間,一副潔白編花木框的相片躍入眼中。
一對新人開心地相擁著,新娘穿著潔白無瑕的婚紗,裙擺上鑲嵌著幾百朵細碎的薔薇,淡紫的花瓣栩栩如生,修長的身子正勾著新郎的脖子,驚豔妖魅的臉蛋上溢滿了幸福的笑容,掩去了原本的邪氣。緊致細白的小腿上有一道淡色的刺青,看不清樣式,但是通過顏色判斷,那應該是很久以前就刺上去的了,嬌嫩瑩白的雙腳**著,腳腕上係著一串鈴鐺,單單看著,就能想象那清脆的聲音隨著新娘的腳步來回蕩漾。
而同樣是滿麵幸福的新郎,簡單修臉的短發,黑亮無比,透著水瑩的光澤,一張桀驁邪魅的臉龐襯著耳上的一顆黑曜石,宛如魔界打了勝仗回來的小王子,一身緊致的黑色西服,將他的身材顯得更加修長精瘦。
這是我和莊羽的結婚照。
“嗬!”不由地自嘲了一聲。
細想來,這還真是一場可笑的婚禮。
假如不是自己真正遇到了,還真不會相信所謂的“契約”婚姻?
莊羽和我情況差不多,無非就是父母逼婚逼得緊,整日整日地安排相親。
而我死灰複燃的心,早已在兩年前就原原本本地交還給張泊了。
什麼相親,也已經當成了一種應付老媽老爸的形式。
而莊羽就不同,他有一顆充滿活力的心,想用他自詡“宇宙無敵”的笑容來征服千千萬萬女子的心,不斷穿梭在各色女人中間,不甘心將自己綁在一個女人的身上。
“宇宙無敵”,嗬!又不是小孩子,還說這麼幼稚的話!
所以!
在他最後一次相親的時候,從一個衣著鮮豔,長相姣好,身材火爆的美女身邊走到了我的桌前,淡笑著,溫文爾雅,說了一句,“小姐,你有時間嗎?”
我看了看自己對麵老媽給我介紹的“對象”,忠實地說了句,“沒有。”
他一把抓起我老媽給我物色的同事--一名帶著八百度近視眼鏡的數學老師,兜頭就爆了一拳!
這位知識淵博的教授,當場就……倒地了!
他繼續笑著,宇宙無敵那種,“現在有時間了嗎?”
我當時在想,假如我還說沒有,他會不會也一拳,解決了我?!
於是。
如此狗血的情節就發生了,我們坐在一張桌子上,成功解決了我們的“婚姻大事”。
我問他,“為什麼是我?”
他說,“你看起來,剛好是我最不喜歡的類型。那樣,就算我和你睡在同一張床上,我也不會有毀約的想法的。”
“好吧。”
我還能說什麼?
於是我們就簽下了一式兩份的合同,他發我工資,我給他做飯。將來要是離婚,我不能從他這裏帶走一分錢的財產。
於是,我就變相地成為了他的保姆。
奇怪的是,他媽媽竟然出奇地喜歡我,說就是喜歡我這種幹幹淨淨的女孩,又是小學語文老師,肯定和莊羽合得來?!
什麼邏輯?為什麼小學老師就一定和他合得來??
而且……
我是幹幹淨淨的女孩?
早在七年前,就不是了……
記憶繞到這裏,我的心又頓了頓,刀口子壓在肉上的那種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