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芝說駱柯柯是她的劫
這麼說的時候,整張臉浸在低暗的燈光下。低垂的發絲遮住眼眸,投下一排長長的剪影。嘴角微勾的弧度泄露了此刻的好心情。男擇輕晃握在手裏的酒杯,眼神專注。淡紫色的液體在酒吧特有的色調下發出誘人的光澤。就像此刻握有它的人一樣,神秘又疏離。“喂,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帥多高。恩,該這麼高……啊不對!應該再高點……”女孩努力把手抬高到自己滿意的高度,回頭發現身旁的人又一次很不捧場的提前離開。“搞什麼嘛,又這樣……”
走出酒吧,男擇裹緊身上的長衫。臨近冬初,天氣漸漸轉冷。涼薄的風帶著特有的蕭索襲來。深吸口氣,好像可以聞到嚴冬將至的氣息。“劫難麼,你又何嚐不是。”
北方的冬天與其說是寒冷難捱,不如說善變更為確切。前一刻晴朗的天氣不出幾分就被大雪撩撥的抑鬱晦暗。像是封存許久的,老舊的電影畫麵一般。男擇站在雪中,視線是茫然的逡巡。每個人都有秘密。它依附在人內心深處。用或甜膩,或冷酷的外衣包裹住。拒絕窺探,拒絕碰觸。男擇的秘密叫做,林男濁。
走回家的時候,已經臨近11點。這對明年即將高考的準考生而言,算是不可饒恕的放肆表現。男擇在家門前跺了跺腳下的雪漬,之後才敲門進去。隨著開門聲而來的,也有父親對於晚歸的不滿和母親的仔細盤問。男擇進房間換了身舒適的衣服,之後也都一一挑話回了。男擇家是一棟獨立的舊式洋樓,在過去的幾十年裏算是富貴的象征。隻是如今大多數人選擇搬去更高級的公寓或是別墅。留在這裏的,多是漸漸破落的遲暮家庭。
在飯廳裏匆匆吃了幾口飯菜,然後回到房間。男擇噓了口氣,隨即猛的一撲,將自己摔在不大的床上。斂了斂領口,男擇又發起了呆。這算是男擇為數不多的可以放鬆的樂趣之一。在安靜黑暗的空間裏,任思緒遊走。男擇今天有些莫名的煩躁。躺了許久,都不能讓自己靜下心來。放棄似地走向浴室。水聲隔著玻璃門傾瀉而出。像是夏天常有的涼薄雨水一樣,綿延在空寂的房中。一切完畢,閉上眼睛之前,男擇心裏突然了然了煩躁的原因。“東芝---駱柯柯”月光下少年白皙的臉上是安穩的睡顏。
窗外風聲又起,雪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