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卿忘了是怎麼被帶走的了,隻記得她當時慌張的四處找鞋,腳上剛套上鞋子,手腕便被裴瀚洲一把捉住。
場子瞬間安靜下來,杜總竟然是認識裴瀚洲的。
“裴……裴總,咱們見過,我是建設三局的,您救救我,這幫學生太欺負人了。”
裴瀚洲冷漠的瞥了他一眼,“建設三局?你是李工手下的承包商吧?”
“對對對,咱們在工地上見過。”杜總高興得雙眼放光,沒想到裴瀚洲竟然記得他這號小人物。
他看得出這個帶頭鬧事的女學生對裴瀚洲的懼怕,隻要裴瀚洲肯幫他,這幫崽子還敢這麼鬧嗎?
隻是他沒想到,下一秒裴瀚洲將深黑色的毛呢外套脫下,披在了那個女學生的身上。
男人聲音涼薄,“我會告訴李工,以後裴氏有關的所有項目,都不允許你來參與。”
杜總一愣,聲音有些顫抖,“為……為什麼?”
“因為你得罪了我太太。”裴瀚洲輕蔑的掃過杜總惶恐的臉,摟著慕卿卿的腰,大步離去。
深秋的風,有股肅殺的味道。
慕卿卿穿得單薄,出了國藝美術館,緊緊抓著裴瀚洲的外套,快步跟緊他的步伐。
手腕被他死死的攥著,有點疼,但她沒有吭聲也沒有掙紮。
直到鎖上了車門,男人鬆開她,她才揉了揉那處微紅的指印。
裴瀚洲飛快的啟動豪車,車子在公路上狂飆疾馳。
慕卿卿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風景,暗自疑惑,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
車窗外越來越荒涼,已經出了市區了。
慕卿卿不由懸心,難道裴瀚洲想把她丟到野外喂狗嗎?
她清了清嗓子,輕聲開口,“那個,你別衝動。不管怎麼樣,我罪不至死吧?”
裴瀚洲神情緊繃,一腳油門將車開到懸崖邊,“你知道我報複心重,同歸於盡還是白頭到老,我讓你選。”
慕卿卿被嚇出一身的冷汗,死死抓著把手,胸口起伏不定。
“你這是讓我選,還是逼我選?”
“是在逼你給我想要的答案。”男人坦然承認。
他抬起手摸了摸她白嫩的臉頰,指尖微顫,“因為,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他將手放在她的頸間,感受著她的體溫,這久違的觸感,讓他心頭震動。
鼻腔酸澀,他咬牙克製著奔湧而來的情緒,將慕卿卿用力的抱在懷裏。
緊緊的,抱著。極力嗅著她的氣息,不斷在心裏告訴自己,她回來了。
這樣,他才會有一點重新擁有她的真實感。
慕卿卿怔了一下,抬起手,輕輕搭在他的背上,眼底迅速蒙上了一層水霧。
“我想選白頭到老,可是你的婚約怎麼辦?”
“什麼婚約?”裴瀚洲有些著急的解釋,“那年我落水,是一個小女孩把我拉上來。我當時的確是報恩心切,允諾了長大後要結婚。可是,可是我連人都找不到。說不定人家早忘了,說不定人家已經結婚了,我隻是想感謝她,我以前是想過履行承諾和她結婚。可是,我已經有你了。”
慕卿卿驚詫,“那你瞞著我幹什麼?為什麼早不和我說?”
裴瀚洲輕歎,“怕你生氣,怕你擔心,怕你覺得我說話不算,是個不講信用的人。”
他握住她的手,“這件事我會解決好,我已經準備了給她的補償。我會為我當時年少輕狂說出的承諾負責任。但不是去和她結婚,我怎麼會和一個不愛的人結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