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箭矢釘在箭靶的正中心,箭尾仍在微微震動。
而箭靶的紅心正中處還插有幾支箭矢。
時聞對此十分滿意,下巴微微上抬,眉眼間寫滿得意。
“不枉我這些年的苦練。”
“怎麼樣?”時聞轉過頭,看向自己的少年,像一隻挺起胸膛努力吸引注意力等誇的羽雀,“我還算可以吧?”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散兵眉一挑,犀利地給出評價:
“你還是省省力氣,老實用你的單手劍吧,別讓弓為難了。”
哇,好嚴厲。
時聞眨眨眼,將弓抱在懷裏,不說話。
“實話實說而已。”散兵自詡一向刻薄嚴厲,當然對時聞也不例外,“怎麼?不讓說?”
“沒想到璃月的仙人隻願意聽取阿諛奉承,而對實話感到厭煩。”
“這不一樣…”
“活了這麼多年歲,卻像個小孩子一樣邀誇,該說你是幼稚呢,還是那些年歲都白活了呢。”
時聞坐在散兵旁邊,故意沒去看他,手指摸摸弓身,又拉拉弓弦。
“…我確實比以前進步不少嘛。這也是事實,你就不能誇誇我嘛。”
“嗬…若是進入實戰……”
“把弓箭當作武器的我必敗無疑…”時聞打斷少年的話,自己接過話茬,學著少年的語氣歪著頭繼續說道:
“誇我?嗬…等到什麼時候用弓箭像用單手劍一樣熟練的時候你才會稍微考慮一下……”
“這話你都說了無數遍了,我都背下來了…”
時聞偷偷摸摸瞄了一眼散兵,然後又裝作無事地碰了碰弓弦。
“我…我就當你誇我單手劍使得好罷了。”
紫色稍帶些鈷藍的眼眸染上幾分笑意,“你倒是會給自己找台階下。”
時光荏苒,將近二十年的時光使得天璿星少欽蓄出胡須,田鶯的兒子長大成人,卻並沒有在兩位少年的身上刻下明顯的痕跡。
這些年來,散兵隻要完成女皇安排的任務便會回到沉玉穀,回到時聞的身邊。
遠在至冬的宅邸早已經被散兵忘在腦後。
於他而言,那隻不過是一座房子罷了。
在沉玉穀,散兵會換下執行官的服飾,穿上璃月的服裝。
在這裏,散兵就隻是時聞的少年,再也沒有別的身份。
散兵腰間帶著由玉打造的腰佩,樣式打眼一看就知道和被掛在時聞腰間的是一對。{注釋}
那是時聞曾經說的要送給少年的禮物。
好不容易對弓沒了興趣,將其放到腳邊,時聞又抓起腰佩,在手裏把玩。
沒有被誇誇,不太開心;
算算日子,阿散又要走了,更不開心。
“你們這愚人眾…給我感覺沒了你不能轉一樣。”
散兵聞言拉下臉。
想到他的那些同僚為了推脫自己不喜歡的任務做的那些事,臉更臭了。
推脫任務倒也罷了。這任務最後基本都會落到他這個第六席頭上…
唉…這愚人眾沒了第六席執行官散兵還能轉?硬撐罷了!
“提這個幹嘛,晦氣!”散兵垮著個小貓批臉,語氣不善。
“不提了,不提了。”
“他們那些家夥……”散兵不屑地一笑,“真想拉著你參加一場執行官們的飯局。他們為了不做不喜歡的任務,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