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拒絕了納西妲讓旅行者為他取名的提議。
“名字是人生的第一份饋贈。看來你選擇讓你的羽雀來贈送你這個禮物。”納西妲微笑叉腰,“這確實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感情很好呢。”
“嘁。”流浪者雙手抱胸,一如往常,狂傲不羈,“草木的神明竟對別人的家事感興趣?”
“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麼呢?”旅行者發問。
“那些構陷我令我陷入不幸的人,遲早都會付出代價。”流浪者說的隨意,卻也難掩其中的恨意。
他從不是以德報怨的聖人。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他的怒火須以三倍的報複作為報償才能平息。
“你是說愚人眾嗎?”派蒙緊緊靠在旅行者的身邊,對周身氣勢淩厲的流浪者有些害怕。
“至少是博士。”
那個殘害踏韝砂、將他拆解無數遍、令他的愛人無比痛苦的博士。
至少要將博士千刀萬剮,才能稍解他心頭之恨。
“立場變化了呢,相信未來你的道路也會因此而改變。不過,關於博士…”納西妲手放在下巴處,沉聲道:“或許你要失望了。”
“哦?”
“璃月的時聞曾經找到我,我們達成了契約。而契約的內容之一便是除掉博士。”
流浪者微微眯起眼,繼續聽納西妲說的話。
“我以天理的目光作為要挾,神之心作為代價,讓博士自行抹除除他自己所有的切片。”
“而時聞則暗中設下陣法解決最後一個他。”
“就連是我也不得不承認,那位放逐者是一位優秀的學者,這也導致他無比傲慢。此前他與時聞的所有對決中,皆是他占上風,這也讓他放鬆了警惕。如此,其最誌得意滿的時候,他的破綻出現了。”
“時聞成功了,這世間再無博士。”
流浪者皺起眉,心情變得無比煩躁。
璃月諸多仙法之中,時聞最擅設陣。可這殺陣,絕非隔空可以設下的。
“你竟然讓他呆在博士的身邊。”
這一次,派蒙縮到了旅行者的身後,隻敢探出個頭看著氣勢瞬間變得駭人的流浪者。
“但這也是一舉除滅博士最好的機會。”
流浪者和納西妲兩人互不相讓,對視了良久。
最終,流浪者率先撇開頭,看向別處,隻是眉頭仍然緊緊鎖著,看起來還是很凶。
“像一隻炸毛生氣的貓貓呢。”納西妲笑著說。
一旁許久不說話的旅行者十分認可地點了點頭。
“嘖。”流浪者學著人喘了一口氣,平複自己的心情,“接下來,我會回沉玉穀並不打算離開。”
流浪者看向金發的旅者,“假如你在稻妻看到雷電五傳的後人,大可以告訴他們,我就是令雷電五傳隕落的凶手…哪怕這件事已經從世界樹抹除,他們也應該得到真相。”
“隻要他們願意,大可以用刀子捅進我的胸膛。”他不會逃避過往留下的罪孽。
旅行者點頭。
“還有一件事。”流浪者低頭看向小小的神明,“小吉祥草王…雖然是你們自作多情,但你與旅行者確實幫了我…嗬…”
“所以,在必要的時候我可以作為你們在黑暗中的助力……”流浪者頓了一下,“不過我希望我們最好不要經常見麵。”
少來沉玉穀打擾他們。
“看來你已經做出了選擇。”
“好了,就聊到這裏吧。”流浪者轉身離開,走得十分幹脆,“再會了,賢明的神……哦,還有你們。”
“…時聞跟他在一起,真的沒問題嗎?”小派蒙從旅行者的身後飛出來,有些擔心,“我果然不怎麼喜歡他。”
“可是時聞喜歡他呀,這就夠了。”小小的神明叉著腰,微微笑著。
這份喜歡毫無理由、毫無保留,
如燃燒的烈火,熱烈而真誠,
如無垠的大海,平靜卻洶湧。
一生一次心意動,此情綿綿無絕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