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沉玉穀漸漸從沉痛中脫出,恢複以往的生機與寧和。
“斯澤已經加冠成年,如願以償加入了千岩軍。”黑發的少年在竹屋內輕快地踱著步子,聲音清揚,“田鶯呢…也已經全盤接手少欽當年留下來的生意盤口。”
“那手段,真是雷厲風行,讓人完全看不出她平日裏是那麼一個溫柔婉約的人。”
流浪者穿著居家的服飾,坐在書案前執筆,正專心致誌寫著“報日書”{注釋}。
流浪者經過為期一年的來自璃月諸方的考驗,終於獲得了諸位仙人前輩的點頭。
當然,魈是最後一個同意他倆在一起的。
如今,他們已經進行過納彩禮,遞交“草貼”,互換“定貼”,下“定禮”,“回魚箸”等一係列婚前繁瑣卻又鄭重的求婚流程。{注釋}
經過這些流程,他們婚姻關係已定,現在的環節是書寫“報日書”以通兩家議定婚期。
流浪者眼尾一抹紅暈,手上書寫的動作不停,聽著少年分享近日的趣聞,時不時“嗯”一聲作為應答。
“前幾日,旅行者也來找過我。”
聽到“旅行者”三個字眼,流浪者停下筆,抬起頭,詢問道:“他來做什麼?”
“嗯……”時聞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他來問我關於天理和深淵的一些事情。”
一年前的試煉隻是讓天理為人類全體投下目光,讓人類擁有可以與神靈平等交流的資格。
人類確實證明了自己的意誌如山不倒,向天理展示出掌握自己命運的決心和勇氣;但不可否認的是,此時的人類並不具備與神秘的深淵正麵抗衡的力量。
人類若想徹底掌握自己的命運,還需要自天外而來的雙子星的幫助。
“旅行了這麼多地方,還沒有搞明白天理和深淵……嗬,不過如此。”說完這句話,流浪者繼續埋頭,繼續自己沒有完成的報日書。
“啊哈哈…”時聞笑了幾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因為說話而有些幹的嗓子。
“不過,經過一年前的事件,天理讓渡了一些權力,這使七國都輕鬆了不少。”
畢竟,五百年前他們簽訂契約之時,是想著攻上天空島逼迫天理讓權,而後再考慮對付深淵……
單攻上天空島這一項,其艱難程度就無法揣測。
而如今,天理願意與祂的子民攜手共同麵對,這真是當初想都不敢想的頂好的局麵。
“感覺心裏有譜多了。”小少年眉眼彎彎,似乎心情極為愉悅,“至冬的愚人眾也不用再擔任唱白臉的角色了。嗯……愚人眾內部似乎正在大洗牌。”
“聽說旅行者現在已經旅行到了至冬……哇,那他可有得忙了。”
“時聞。”
“嗯?”
“你今天很興奮。”
“嘿嘿。”時聞嘿嘿笑了幾聲,走到流浪者對麵趴下身子,看著他的少年寫下的一個個文字。
一撇一捺皆是情誼,一字一行盡訴衷情。
“今天我當然興奮啊。”時聞眼睛看著流浪者筆尖寫下的文字,嘴角是止不住的溫柔笑意,“咱倆終於再次得到所有人的祝福了。”
“對了,你前幾天去稻妻去做什麼?為什麼不等著過幾天送請帖的時候咱倆一起去,反而非得自己一個人去?”
流浪者斜睨了一眼時聞,聲音放輕,頗有些“不懷好意”的味道,“你想知道?”
“嗯……看你的語氣,我是該知道呢,還是不該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