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穗一身酒氣,蜷腿坐在門口,手裏啤酒喝完了。

她仰頭靠在牆上,嬌豔臉頰浮著兩抹紅暈,張開紅唇,舌尖輕輕舔舐罐沿最後幾滴苦澀。

右手緊緊抓著手機,上翹的桃花眼微眯,不時嚶嚀。

“臭小子,居然敢不接我電話!”

啤酒罐被她氣急敗壞甩出去,又因今晚喝的實在太多,控製不住平衡,連帶著整個身子歪倒下去,趴在地上。

左右晃著腦袋試圖醒酒。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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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打開,令人臉紅心跳的曖昧喘息聲肆意傳出來。

“斯年,你太急了啦...”

“今晚夜很長的。”

唐琪勾著左斯年脖子,胸前大片雪白貼蹭在他胸膛,耳鬢廝磨間,整個人柔若無骨般掛在他身上。

兩人腳步糾纏著,越來越近。

聽到動靜,餘穗費半天勁撐起身子,靠回門邊,胸口上下起伏,勉強吊著上眼皮睜眼,視線模糊。

她抬起手,搖擺著指向前方兩人。

“左...斯年,你總算回來了!”超大聲,嚷著,又開始東倒西歪,“快開門,我困死了!”

腦袋太沉,好累。

唐琪嚇了一跳,循聲看過去,就見一披頭散發的‘紅裙女鬼’垂著腦袋,手臂虛抬,直指他們。

“啊!”

光聽聲線,左斯年就認出那個‘女鬼’,畢竟曾經二十多年的交情,化成灰都能認得。

他用幹淨指節蓋住唐琪的嘴,湊到她耳邊溫聲安撫,“今天你先回去。”

“斯…”

“乖,我喜歡聽話的。”

退後兩步,雙手插進衛衣兜,目送唐琪後,他這才轉身慢條斯理走到餘穗麵前,居高臨下俯視她。

“怎麼又喝成這樣?”語氣中帶著絲絲嫌棄。

餘穗每次分手都會把自己喝成傻逼,再跑到左斯年家,在大廳表演噴射。

這次估計是喝太多,摁不準數字,才坐在這大門口等他。

左斯年抬手輸入密碼,神情淡漠,疏離儒雅,帶著分禁欲,除額前劉海亂了一撮外,沒有絲毫情動的跡象,就好像方才主動製造旖旎氛圍的不是他。

“唔…冷。”

入秋了,餘穗身上卻隻有條到大腿中的超短裙,酒精能令她渾身燥熱,也能在一瞬間讓她如墜冰窖。

腦子被凍得清醒幾分,入眼就是打開門準備進去的某人。

她一把拽住他的褲腿。

大眼瞪小眼之間,餘穗麻溜爬起來,迅速躥進屋內。

在玄關處踢掉高跟鞋就往裏奔,不過沒兩步開外,“嘔”一聲,彩虹稠狀不明物體被她澆灌在半路。

“左斯年!哇啊啊啊!”

嚎啕大哭著擦掉眼淚水,重新精準鎖定綿軟沙發所在,挪著小碎步過去將自己摔砸進去。

左斯年無語扶額,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沒阻止她。

明明知曉她下一步操作。

帶上門,先是彎腰拾撿起七零八落的高跟鞋整齊擺放在鞋櫃中。

又去廚房泡杯蜂蜜水,繞開那坨不明物體,端到她手邊茶幾。

看著餘穗那張巴掌小臉,此時妝容糊成團,假睫毛已經沾到臥蠶上。

左斯年覺得自己畢生的耐心都花在了她身上。

“喂,你美瞳沒摘。”

無應答。

左斯年蹲下,兩指伸出,熟練扒拉開她的眼皮,令餘穗難受得翻白眼,揮舞著手拍蒼蠅般格擋。

左斯年不信邪,幹脆單手給她兩隻不安分的白嫩胳膊摁住,壓到頭頂。

繼續扒拉眼皮,湊近些打算就這麼給她擠出來。

手不能動彈,餘穗抬高細直長腿就踹,超短裙下的風光一覽無遺。

左斯年神色不變,大掌握住腳踝,順手給她把裙擺往下拉蓋住。

腳趾圓潤,錯落有致,點在他左肩下方,看起來光潔如玉,摸起來細膩絲滑。

“.……”

手腳被禁錮住,渾身不自在,餘穗又拿膝蓋頂他。

隨著她的動作,黑色蕾絲邊又無所顧忌地竄進他視線。

兩人交手半晌,她猛地掙紮,坐起來,怒瞪麵前這個不讓她睡覺的人。

“幹嘛?”

“把妝卸了,別印到我家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