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說完,周君慧的神情又忐忑了起來,兩眼巴巴的盯著王陽亭,生怕聽到的是不好的消息。
王陽亭立即道:“是好消息,軒軒他現在在黑省林縣。”
黑省林顯?
老兩口雖然不知道林縣在哪,但黑省還是知道的,可吉省跟黑省的距離那不是十裏八裏路那麼簡單,軒軒怎麼會跑到那裏去了。
周君慧蹙眉道:“是有人把軒軒帶過去的嗎?”
王陽亭搖頭,“沒有人帶,軒軒一個人蹭的火車,他怕人拐帶,就一直在裝貨物的車廂待著。”
周君慧眼眶通紅,晶瑩的淚珠一顆一顆的滾落下來,“天啊,這孩子得遭多少罪啊。
這大夏天的,軒軒一個小孩子是怎麼在密閉的車廂裏捱下去的?
還有即便火車直達黑省,可從省城到林縣這段路,他一個小孩子又是怎麼過去的?”
王陽亭道:“林縣通了火車,能直達。”
周君慧心下一鬆,還好這線路能一同到底,但凡這路上有轉車的情況,結果就很難預料了。
軒軒再怎麼聰明,也是個稚嫩的幼童,一個成年人單手就能輕鬆摁倒了。
王振軍聽的腦門上的青筋直跳,就這幾句話的功夫,他冷汗都冒出來了,“既然知道軒軒在那,我跟你媽這就去接他。”
周君慧忙點頭,“對對對,軒軒現在在林縣什麼地方,你給個確切的地址。”
王陽亭道:“上次軒軒不是被一個叫紀長青的給救了嘛,這次軒軒就是去投奔他的。”
王振軍詫異,“軒軒怎麼知道紀長青的地址?”
王陽亭道:“回來後軒軒要給紀長青寫信,我就給了他地址,沒想到他離家出走直接去了那邊。”
陳蔓枝不高興的道:“軒軒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想到要去林縣,不會是紀長青寫信拐帶的吧。”
話音一落,滿屋寂靜。
周君慧剛帶上點笑容的臉立即陰了下去,冷笑道:“不該你善良的時候,你總是善良的過分,該你善良的時候,你又惡毒的離譜。
你這種人也就是做了我王家的媳婦才能活到現在,不然早就被人弄死了。”
陳蔓枝臉色白青間自由切換,壓著火氣道:“媽,我有說錯什麼嗎,不然軒軒那麼點大的孩子,怎麼不去投奔他的血緣親戚,反而去找一個相隔千裏的外人。”
周君慧沉著臉道:“那軒軒該投奔誰?投奔總想在他身上吸血的外婆一家人?投奔想要賣了他的外八路的旁係王家人?
老娘還沒找你算賬,你倒是跟老娘喊起來了,也就是軒軒沒事,他要是有事,你就去給他陪葬。”
陳蔓枝根本不帶怕的,都什麼社會了,還陪葬,“媽,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也看不起我娘家人,但你也不能這麼說吧。
我知道你們看我原諒了王陽明的妻子,覺得我不是個好母親,不顧及軒軒的感受。
可犯錯的是王陽明,他已經受到了法律的製裁,這跟王陽明的妻子有什麼關係,她已經那麼可憐了,現在連飯都吃不飽,我這樣做也是給軒軒積了個好名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