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dgement,”阿莫斯沿著厚重的石階梯走上一庹寬的要塞石牆,“溫迪?你今天原來在這裏呀。”

風精靈將視野從遠方的山脈上收回,不免好奇:“話說我這幾天怎麼到哪兒都能被你們找到?”

“那你得自己下去問那魔鬼了。”阿莫斯打了個哈欠,“今天他又找你聊些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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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詩琴的聲音和佳釀的味道,風精靈也有些提不起精神......

心中對那個突然回來的高塔孤王很是埋怨。

“還能是什麼,他都找我好幾次了,讓我幫他在冰原上尋找人類少女什麼的。”溫迪回答,言語中帶著一些吐槽:

“可冰原上哪能天天碰上什麼女孩子,我尋思著他要找的人不就是阿莫斯你麼,但他又確信說不可能是你,真是夠麻煩的。”

“找女孩......找啊找......”阿莫斯故意把每個音都拉得很長,轉而又恢複了平常的語速,“沒想到啊,魔鬼也有著人類的煩惱,真是承受了這個種族不該承受的痛苦。”

石牆上視野開闊,女孩也不急著離開,便一邊看著魔鬼,一邊和精靈聊起天。

“你觀察過海鳥嗎?”精靈問她。

“並沒有,蒙德本來就很少能看見海鳥,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我不喜歡把鳥類當成獵物。”

女孩和精靈一起待在高處。

要塞石牆的外麵,朔風從冰雪連天的單色調世界中斜吹過來,冰冷刺骨。

她不禁把身上的大衣裹緊了些,將兩隻手藏進袖口裏,聽精靈接下來所要講述的內容。

“蒙德國的南方是氣候溫暖的璃月國,海水在那裏就不會再結成冰。我曾經去過那裏,海麵上成片的飛鳥起落,海洋中彩色的魚群翻湧......”

溫迪的聲音漫無邊際地飄著,日照、沙灘和海洋仿佛就在眼前:“可在冰線附近,鳥類和魚群的數量驟減,穿過冰線來到這蒙德,天地間就隻剩下無盡的風雪了。”

溫暖的璃月不免讓阿莫斯聯想到極為遙遠的地方。

這些天,她有時候也會想:那二十多年的生活會不會隻是一場幻夢呢?

如今夢醒了。

什麼都沒了......

“璃月確實是個很好的地方呀。”阿莫斯心想真實也好、做夢也罷,自己也曾體驗過二十多年四季分明的生活,並且更加寶貴和美好。

於是,她繼續評價璃月說:“那國度建立得有一千年了吧,氣候適宜,沒有凍土,很適合生物棲息和繁衍。”

“是啊,可有一天我在蒙德結冰的海域上、碰見了一隻體型很大的海雕,那海雕形單影隻,我當時雖感到好奇,也並未在意。直到過了幾年,我又在同樣的地方碰上了那隻發呆的海雕。”

女孩伸出手,慢慢順了順自己被風吹亂的白色長發,若有所思地聆聽著精靈的故事。

“我當時心想這隻海雕又傻、又不合群。璃月明明那麼好,它為何不飛去璃月呢?它距離冰線也不遠,隻要願意,隨時可以南飛。”

溫迪續說著當時所見所思:“我越看越覺得奇怪,就決定一探究竟,當我隱匿身形,從落單海雕與巨大冰塊之間悄悄飛過時,也如願看見了讓它留下的原因。”

說到這裏,精靈停頓下來,給女孩以想象的空間。

“別在關鍵的地方賣關子啊......”阿莫斯聽得正入迷,“所以溫迪你當時到底看見了什麼?是海鮮之類的冷凍食品麼?那隻海雕非但不笨、還挺聰明,它懂得利用低溫讓食物保持新鮮?”

“鳥類怎麼會同你一樣思考?”溫迪的笑容看上去有些無奈,“當時的我在堅冰之中看見了那隻鳥的同伴,美麗如透明的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