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最後還是被吃幹抹淨了,就在他之前猜測的禦書房裏。
從那之後,他又開始了躲著黎珩,以此為借口躺了三天不去學堂,第四天被先生派人來請了。
他:“……”
所以他又不考科舉,先生為什麼要派人來請他去學堂啊?
讓他一個人自生自滅,在日複一日中忘了學堂裏有他的存在不好嗎?
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若是說麵對黎珩他還可以撒撒嬌耍耍賴,可麵對嚴肅古板的先生,他是笑都大聲笑。
帶著滿心不甘來到學堂,預想中的古板先生卻不在裏麵,而是……
穿著一身書生服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俊美青年,手裏正拿著本書翻看。
與之前先生講的四書五經不同,對方手裏拿著的竟然是……
話本。
而且看對方那一臉坦然的樣子,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他退出去看了看門上的牌匾,是“上書房”沒錯啊!
所以這人是在發什麼瘋呢?竟然跑來上書房看話本?那老古板不罵人的嗎?
疑惑的眨眨眼,長安又邁腿走進去,走到青年的麵前,好奇又不解地望著他。
準確地說,是在看他手中的話本。
“好看嗎?”
楚懷瑾其實並沒有多專注,隻不過是從同僚那裏隨手借來的書,以此來打發時間。
直到聽到長安問了,他才注意到自己拿了本什麼書。
他:“……”不提也罷。
無聲地將手中的話本放到身後,他才握拳抵在嘴邊幹咳一聲。
“這些書不合適貴君看,若貴君想要看書,本官可以為您列一份書單,等放了學貴君讓人去找便可。”
“哼!”長安不滿地“哼”了聲。
“你們這些讀書人怎麼都這麼愛轉移話題?本君問的你手上那本,你扯那麼遠做什麼?莫非……”
“你是在心虛什麼?”
聞言,楚懷瑾麵不改色地將書放在懷裏,杜絕一切可能。
“不好看。”
“貴君,能聽講了嗎?”
長安一臉狐疑。
“真的假的?你別是在騙我吧?不好看你怎麼還會在這裏都不忘看?”
“還有聽講,聽誰講?那老古……那老先生呢?他不來了嗎?”
如果後者成真,前者就算是被騙也無所謂了。
從他雀躍的語氣裏就可以聽出他對那位老先生有多大的意見,不過這不關楚懷瑾的事。
“太傅去給三位皇子講學了,從此刻開始,由本官教貴君。”
長安:“……”
先生走了又沒完全走。
不過好歹換了個年輕俊美又同為黎珩枕邊人的人,想到前幾天承受的甜蜜的折磨,再看楚懷瑾時頗有種同病相憐之感。
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都是年輕人,別這麼死氣沉沉的,何況以我們的關係,好歹也能說是兄弟了吧?”
後宮的女人互稱姐妹,那他和楚懷瑾互稱兄弟,合情合理吧?
然而對方卻並不領情。
“本官不知道貴君在說什麼,作為師生,貴君還是注意一下自己言行舉止為好。”
說到言行舉止的時候,他特意掃了眼青年修長白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