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誰借呢?咱們都是剛畢業參加工作的,同學什麼的都沒什麼積蓄,跟同事關係也都一般。”
“你別操心了,我來想辦法吧!”胡銘摸了摸妻子的臉蛋,這麼美麗的女孩子,跟著自己這個窮光蛋,真是委屈她了。
淩白冰在廚房刷碗的時候,胡銘坐在客廳的沙發裏,思考著該找誰借這筆錢。房子是一定要想辦法買的,老是這麼租住在單位的職工宿舍也不是事兒,如果實在不行,就跟同事借一點,想想辦法……
中午,唐曼青安排好了午飯,剛把女兒哄睡,李思平就回來了。
看著繼子躡手躡腳的走進廚房,自己盛飯吃飯,唐曼青心裏軟軟的,這孩子真是懂事兒了,要還跟以前一個樣,自己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堅持下去了。
以前,自己哄女兒睡覺一定會把門關的牢牢地,因為李思平進門之後必然摔門,處在青春期的繼子極為叛逆,他走路根本不會輕手輕腳,很多時候他就像要故意激怒自己一樣,想讓自己發火,好和自己大吵一架。
每次唐曼青都勸自己,不要生氣,不要發火,淡定,淡定。
離開那座城市到京城來,已經將近半年時間,這半年裏,她先是通過各種關係,花了一筆不菲的錢財,將自己的工作調到了京城下麵某個區的國稅局,隨後又請了長假,打算在家帶一年孩子,等到女兒能上幼兒園之後,再去上班。
這些倒是沒什麼,隻是驟然麵對一個陌生的生活環境,給了她很大的壓力。
商鋪眼看就要到期了,自己之前的存款因為工作調動,所餘不多了。現在她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沒有工資收入,每個月坐吃山空,經濟壓力驟然增大。聽說商鋪的租金可能要漲,她打算趁著漲價,租一個長合同,手裏多點現金周轉。
唐曼青都想好了,如果商鋪一時半會兒租不出去,就把自己的首飾手表什麼的拿去當一部分,等以後商鋪租出去了再贖回來。
那些首飾都是亡夫給她買的,各個價值不菲,不到迫不得已,她是真舍不得當掉。
她住的這個房子是個平的兩室一廳,廚房和衛生間都挺大,五樓的陽光也很足,當初李萬成選擇把這個送給她,也算是用心良苦,隻是北方城市有些幹燥,讓她頗不適應。
這是一個與原來的城市截然不同的城市,灰塵很大,生活忙碌,沒什麼朋友,每天帶孩子下樓散步,遇見的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和帶孩子的保姆。
她原本打算請個保姆幫自己帶孩子,自己去上班,但計算下來,賺的工資給了保姆,自己就沒剩下什麼了,看著年幼的女兒,想到死去的丈夫,她決定還是自己再堅持一年,等孩子能上幼兒園了,再去上班。
這半年裏,趁李思平放暑假的時候,她帶著兩個孩子回老家看望了父母,住了一個星期就回到了京城。
她不是沒想過把李思平送走,帶著這麼一個半大小子,自己的日子過得不是一般的難,可是李思平母親去世的早,當年離開家鄉嫁給李萬成的時候就和家裏斷了聯係,那邊知不知道有他存在都兩說;並且李萬成父母早就去世多年,李思平也沒有爺爺奶奶,更何況自己還是法定監護人,能送到哪兒去呢?
她很無奈的接受了這個現實,好歹這孩子長得人高馬大的,一起住還能讓自己有點安全感。
生活會在這樣的平淡不驚中緩慢而堅定的走下去,而自己,也會隨著女兒的長大漸漸老去,十年之後,自己會怎麼樣呢?
癡癡的想著這些,不知何時,李思平已經站在門口,他換了一件t 恤和運動褲,看起來是要出去踢球。孩子畢竟是孩子,搬過來這段時間,已經自己找到了發泄無限精力的地方。
李思平看著繼母,打著手勢,看唐曼青點頭,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衝她點點頭,點點手腕,意思是自己會按時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