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做一次隨堂測試……”
台上,青春靚麗的班主正在布置隨堂測試,今天她穿著一件黑白格子的上衣,裏麵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領口處一團彩虹色的絲巾,隱約看見一片粉紅的胸脯。
她的臉色紅潤欲滴,似乎帶著一抹潮紅,嘴角始終帶著一絲微笑,讓人如沐春風;眼中水汪汪的,眼圈有些黑,卻有一絲愁緒,讓人暗生漣漪。
李思平有些走神,他眼睛目視前方,心裏卻在想昨晚的事……
昨晚,預習完課本,他上廁所出來,準備睡覺了,可回手關上臥室門的刹那,他瞥到了繼母的背影,落寞,孤獨,淒涼……
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這種感覺,他就是覺得,她好可憐,好無助,自己該做點什麼。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需要基礎也需要積累的,她嫁給父親的這些年,對自己的好自己心裏明白,從一個懵懂幼兒到如今的青蔥少年,他漸知世事,特別是父親亡故後,他更加明白了一個女人要拉扯兩個孩子是多麼的不容易。
一股從內心裏發出的、來自於本能的保護欲,讓他有些衝動的走了過去,坐在繼母的身邊,試探的伸出手,把她摟進懷裏。
他能感覺到那具柔軟的胴體有些緊張,過了片刻才放鬆下來,僵直的脖子鬆軟了,帶著清香的秀發落在他的臉旁,那個疲憊的女人,輕輕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
他勾在繼母臂膀上的手收了收,把她更加摟緊了,他也能感覺到繼母的臉隔著t 恤貼在自己的胸膛上,火熱、滾燙。
“不早了,睡覺吧,明天還要上課。”
李思平正看著電視劇入迷,這個小燕子真的挺可愛的,這個電視劇的片頭曲自己還會唱呢,渾然忘記了懷中還有顯得“形單影隻”的繼母,因此被唐曼青的話嚇了一跳,有些慌亂的收回胳膊,許是壓的久了,竟然感覺到有些發麻。
“嗯……好……我就睡……”
想起繼母那好氣又好笑的神情,李思平心裏暖暖的,似乎有種莫名的悸動,卻又不知道是什麼情緒……
“同學們,現在開始答題,二十分鍾後交卷,開始吧!”
美麗的班主任——叫什麼來著?對,叫淩白冰,這名字聽著跟冰激淩似的,在講台上大聲的布置著。看著從前麵傳過來的試卷,坐在最後一排的李思平毫不猶豫,掃了一眼就開始奮筆疾書。
從上小學開始——那時候母親剛去世,他就沒有正心學習過,數學和自然課的成績是慘不忍睹,但是因為喜歡看小說,他的語文成績一直不差,甚至可能比一般同學還要好一些。
而且這次老師出的不是詩詞填空就是找錯字,這根本沒什麼難度,李思平很快就將題做完了,在那裏出神,研究晚上怎麼能找機會再看看《還珠格格》。
“好了,現在交卷。”
班主任淩白冰從第一排開始一張張收的卷子,看著卷子上歪歪扭扭的字,心裏波瀾不驚,直到她看到一張字跡略顯潦草卻收放自如、張弛有度的鋼筆字,才明顯楞了一下。
她抬頭看了一下,李思平正看著窗外,不知道在琢磨什麼,她又低頭看了看答題的結果,還好,沒什麼錯誤。
她可不知道李思平這手字是每天在課堂上煎熬著無聊才練出來的,就是覺得,嗯,寫的不錯,讓他當課代表算是英明之舉。
“嗯,是這樣,這個房子我不打算短期出租,簽的話至少要簽一年,對,行,好的,我等你電話。”
放下話筒,唐曼青繼續拖地,女兒思思在地上跑來跑去,手裏拿著一個小掃把,裝模作樣的幫自己幹活。
商鋪的租約很快到期,出租的廣告也貼了出去,原本的房客打算續租,但是因為租金漲得太快,價格一直沒有談妥。
唐曼青想先租一年,按照一個比較高的價格,拿到手一點現金,這樣便於周轉,等這一年過去,自己上班了,每個月有固定收入,就不用坐吃山空了。到時候房價上漲,租金也跟著水漲船高,再琢磨續租不遲。
上午已經接到好幾個電話了,唐曼青有些心不在焉,拖著地,腦子裏想的還是昨晚李思平奇特的舉動。
他是出於什麼目的、什麼動機才會有這樣的行為的呢?
肯定不是有意的,肯定是自己多想了,畢竟他才十五歲,隻是長得高一點,壯一點,甚至都還沒有長出淡淡的胡須來,不可能有成年人的那些想法。
不過,他這個年齡,可能已經開始青春期了吧?
不管怎麼說,他確實算是“抱”住了自己,像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女人那樣抱著自己。那懷抱的溫暖也是實實在在的,雖然肩膀還不像成年男人那樣厚實,但臂膀已足夠有力,還是用的男女之間摟抱的姿勢。
想起上一次被他這樣抱在懷裏,姿勢不同,感覺卻差不多,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種依靠,一種紮根於泥土中而不是漂浮在虛空裏的安穩。
是的,安穩,自己再怎麼空虛寂寞也不會對繼子產生情欲,這點良知她是有的,甚至根本沒有那麼想過,她隻是擔心他是不是到了青春期,才對穿著單薄睡衣的自己有了唐突的舉動。
現在看來不是的,他隻是看自己一個人在那裏,單純的陪自己看看電視?
此刻的她,心中五味雜陳,既為有一個懂事兒體貼的“兒子”感到欣慰,又悵然於這“兒子”並不是自己親生的,那份依賴和信任感,不知道能不能換來相應的回報?同時心中似乎又隱隱的有種期待,因為那份身體接觸帶來的心跳,讓她覺得記憶猶新。
電話鈴聲響起,一個詢問租金的房客,很快就報給她一個讓她心動的價格,並約定了簽合同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