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五官精致，清澈的鳳眸看過來，也見證了陸內言剛才撒錢的一幕。
身後是明亮的燈籠，照在少女身上，似乎像個發光的螢火蟲，發絲透著橙黃柔美的光線，襯得冷白的肌膚多了一絲血色，周身染上了淡淡的煙火氣息。
坐在侍衛寬大肩膀上的少女一瞬間被所有人注視著，臉上波瀾不驚，嘴角朝下，似乎有些不開心。
貴女出門被侍衛背或者是坐在他們身上，大家見怪不怪。
就是第一眼就覺得這個少女氣質矜貴，麵孔十分陌生。
陸內言走過去，刻薄冷漠的眼睛盯著她的臉，緩緩勾唇，語氣輕佻：“二皇女，咱們又見麵了。”
皇甫月笙抿了抿唇，並不想和他說話，出於禮貌還是回了一句：“妹夫，你好。”
陸內言很不喜歡她這麼說話。
他可不是誰的附屬品。
最討厭就是聽見別人說他是三皇女的人……
尤其是這個呆子二皇女沒有一點眼力見，上次的提醒，她還是沒記住啊。
陸內言眸裏帶著不耐煩，語氣刻薄：“堂堂一個皇女，出門就坐在侍衛身上，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落魄了，若是用不起轎子，我可以借一個給你。”
皇甫月笙很無語。
“轎子不方便行動於街道之中，步行更舒適。”皇甫月笙嘴角微微上揚，露出禮貌的微笑，如沐春風。
陸內言沒想到一個呆子能說出這種有內涵的話，詫異過後，低低的笑了兩聲，“今夜街道上確實熱鬧非凡，且人多眼雜，二皇女隻帶一個侍衛，若是遇到危險，他怎可護住你。”
皇甫月笙心中冷笑。
陸內言實在很沒禮貌。
元宵佳節，夜市熱鬧，自然有人巡邏，他瞎操什麼心。
或者，他在威脅她。
在皇室麵前，文武百官，哪怕是位居高位，見到皇子皇女也會恭恭敬敬地說好話。
第一次看見藐視皇威的人。
在女尊國，男子地位極低，世家大族的貴公子也沒有囂張的資本，他一個官員之子當街挑釁皇女，按照規矩，要挨板子。
皇甫月笙看了眼遠處的黃色身影。
“多謝妹夫關心，妹夫今日這身漂亮得像孔雀，身邊若是沒有仆人，這身衣服就要髒了吧。”
聞言，陸內言眼神凶狠。
看熱鬧的眾人，默默低下頭捂嘴偷笑。
還是第一次看見橫行霸道的陸大公子臉色難看。
他今天這身衣服紅紅綠綠，腰間又佩戴金腰帶，掛著兩塊翡翠玉佩，耳朵上戴著金紅色珊瑚耳鐺，這身派頭比皇女還要惹眼。
庸俗低豔的打扮，說是花蝴蝶也不為過，二皇女將他比作孔雀還是給了三分麵子。
若不是他背後有尚書府和皇室罩著，暗處虎視眈眈的女人早就直接衝上去撲倒他。
春風樓裏的小倌穿得都沒他花枝招展。
大家看向高大男子身上坐著的宛若仙子的少女。
這就是那失憶的二皇女？和傳聞裏的傻子一點都不像。
究竟是誰在傳二皇女失憶後就像個傻子一樣，行動不便、說話結巴，還有吃飯沐浴穿衣服這些簡單的事都要人幫著做……
今日一見，更是打破了大家對二皇女的刻板印象。
陸內言冷哼一聲：“多謝二皇女誇獎，我也覺得這身衣服漂亮極了，好衣服自然會好好保護，斷然不會弄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