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月笙掀了掀眼皮,目光落在修長如玉的身影,靜靜地看了一會兒。

男子地位極低。

溫華臣能當太傅,一大部分是家中背景,況且他才學出眾,能夠被譽為京城第一才子。

溫華臣乃溫家嫡長子,到了出嫁的年紀,很多女子踏破門檻求親,他卻一心讀聖賢書,不喜情愛,更不願做他人附庸,拒絕了許多貴女,如今進宮教皇女們習書,有皇家庇護,求親之人越來越少,望而卻步。

皇甫月笙知道溫華臣的真實麵目,明麵上溫文爾雅,實際上虛偽至極,皮囊下裝著醜陋貪婪的靈魂,生在世家,卻蔑視女子。他自視清高,認為男子也能入朝為官,更是在嫁給皇甫芳華後,知曉她無心朝政,便收割勢力攏在手中,使得男女地位徹底顛覆過來。

溫華臣真的會喜歡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屁孩?

皇甫月笙知道他喜歡的是穿書女承諾給他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然而那點喜歡在穿書女將一個又一個男子納入宮中的時候,一點點消失殆盡。

也許是她發呆的時間太長,溫華臣以為她睜著眼睛睡著了,不免多看了兩眼。

二皇女心性不定,現在也沒有以前那般愛學習,果真是撞壞腦子了。

溫華臣收回眼神。

皇甫月笙心不在焉,握著筆在紙上畫了隻鳥。

下午。

皇甫月笙抱著三本書出了書院,撞見溫華臣拿著一枝梅花,神色溫柔,目光閃著繾綣波光。

“溫太傅。”

一聲清脆的聲音在身後呼喚他。

溫華臣下意識將梅花藏在背後,不想被別人窺見自己的秘密。

回頭看過去,一襲白裙的少女乖巧的抱住書籍,一雙空洞得宛如傀儡的眼眸呆呆看著他。

溫華臣薄唇輕抿,露出一抹溫和的淺笑,“二皇女,課後記得完成臣布置的作業。”

“哦……”白裙少女木訥地轉動眼珠子,愣愣的點頭,“我曉得的。”

她低下頭,走了兩步,緩緩轉身,目光落在他手上,“太傅手上這花從哪摘的,好像是冷宮的紅梅啊,您什麼時候去那邊了?”

溫華臣原本喜悅的臉色霎時間冷下來,語氣溫和,隱隱透出淡淡不悅,“從地上撿的。”

“哦……還以為太傅您什麼時候去了冷宮那裏呢,這邊離冷宮那麼遠,您也去不了……”少女繼續朝外麵走出去,嘴巴裏嘀嘀咕咕,“地上怎麼會長出紅梅呢……好奇怪。”

溫華臣將手中的紅梅折斷,扔到了角落中,誰也看不見。

他站在原地許久,唇邊的笑緩緩消失。

皇甫芳華被傅樂霖纏住,想要去找溫華臣說兩句話都難。

很討厭粘人的小孩……

現在的傅樂霖在她眼裏沒有博取好感值的價值了,她眼裏的嫌棄根本藏不住。

將傅樂霖甩開後,她就回頭去書院找溫華臣,恰好看見了剛才的一幕。

溫文儒雅的青年和白裙少女短暫交流過後,冷著臉掰斷她送的紅梅,把梅花仍在角落中。

皇甫芳華怒了,趕緊跑到溫華臣麵前。

就因為皇甫月笙是女主?

她攻略了那麼久的男人,輕而易舉被皇甫月笙奪走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