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日正午(1 / 3)

周末的時候,許久未聊過天的琳在企鵝上給我來了一堆消息轟炸。

“你那天晚上幹什麼?不認識我了嗎?”

“為什麼那天晚上要罵我?我就想找你玩會。”

“我到處問人才打聽到你的消息的啊,你知不知道我打聽了多久啊?你那晚頭也不回就走了。我一個人傻愣愣的站在那裏。你們班的人都出來看熱鬧了。”

“你到底是沒認出我來還是不想看見我,我記得我們之前玩得很好的啊,為什麼啊?”

……

從消息看得出來她很急,像是一個丟了場子的人來找回場子一般。

“啊?那天晚上的是你嗎?沒認出來,變化很大啊…主要是。”我用這句話搪塞她了過去,那天晚上我確確實實沒認出她來,隻是覺得她長得很像小林。何況行為舉止和她之前聊天的時候不大相同,所以自然便認不出來。

或許小時候的我們確實是那般的天真,話題總是源源不斷,我和琳也是從周五晚上聊到了周日下午上課。

琳是內宿生,也就是隻有周末才能夠回家,周一至周五都是待在學校的。我詢問過她為什麼要內宿,明明外宿會自由很多,何況她家離學校也不是很遠。她給我的回答是“初一初二她也沒有內宿,隻是初三時間太少了,加上她又很喜歡賴床。何況在冬天的早晨很難起來,晚修下課天又黑,去她家的路上燈火不是很通明,所以她選擇了內宿。”

在周日的晚修下課要回家的時候的時候,在下至一樓的樓梯口上,看見一個慵懶的人攙扶在走廊的扶手上。月光將她側臉上的容貌完美的展示了出來,她的影子攀爬上了樓梯將下樓梯的我給籠罩。直至我下到最後一階樓梯,那個人才回眸瞥了我一眼。惆悵的臉也慢慢地掛滿了笑意,她在那裏站著傻笑,笑著笑著我也就跟著笑了。

“為什麼今天晚上這麼慢,那天晚上不是急匆匆的走了嘛?”,臉上氣鼓鼓的表情為她的可愛又添加了幾分。月光的照射及她那本就完美的容顏,使她如同嫦娥在世間般。

“啊…做了會數學題,所以晚了會。”

“我看你的朋友們早走了,我以為你今天晚上沒來呢。”

“我叫他們先走的,因為今晚露姐給我拿了些新題型做。”

“露姐?嗯?露老師嗎?”

“是的,看你的樣子是在等我嗎?”

“才不是!誰會等一個不認識自己的人!”

“是嗎?那我走了。琳姐早點睡噢。”

隨後我便頭也不回的走了,沒過多久她便小跑的追上來了。

“我說什麼你信什麼是不是?”

“啊?難道你真的在等我嗎?”我看著她那副可愛的模樣,愈發愈想調戲一下她。

“你一個人走,怕你孤單,才過來陪你走走的。”

“那謝謝你啦,但是就隻有幾步路啊,你又不是外宿。”

“那我送你到校門口行不行!”

看著她越來越急,我便不再調侃她,而是和她慢慢的走到了校門口。

直至走至校門口,琳才依依不舍的說了句“拜拜”。

而已經出校門口的我,再次回頭的時候發現她還在望著我,我便向她揮了揮手,說了句“明天見。”聽到我的招呼後,她也開心的轉身走了。

那段路很長,長到我們能夠說很多話;那段路也很短,短到幾分鍾不到。

在後來的日子裏,她便每天都在那個地方等著我下晚修課。有幾次朋友們見著,也識相的在校門前的那個路口等我。這些行為自然少不了一些流言蜚語,朋友們都覺得我們在談戀愛。而那個時候的我仿佛隻是把她當成小林一樣看待,因為她們真的很像,無論言語還是樣貌都很像。

言論中自然不乏祥子和程子的一些相勸,像琳和她姐姐一樣是個很精神的人,會抽煙;像琳有很多前任,小學便會談戀愛了;像琳隻是圖個新鮮感,對每個新人都是那般熱忱;……但好兄弟畢竟是好兄弟,他們沒有過多的去限製我和琳的發展,隻是給我一些建議希望我著重考慮。

初三經常考試,基本每個月都會考一次試。有一次考試的時候盈子被安排坐在了我的左邊,而琳在我的左上角。我喜歡在考試的時候帶一瓶礦泉水和一遝紙巾,因為考試的時候手總是出汗,所以我會用紙巾擦手,而礦泉水在被我喝完之後會被我當成“垃圾桶”發用過的紙巾。

那次考試,我的眼睛一直瞟向左邊,看著這兩個人。因為數學是我的拿手科目,所以考數學的時候我很快就寫完了。隨後我便一直扭頭盯著她們倆,盈子的數學試卷除了選擇題都是空白的。或許是她倆的背後都長著眼睛,在我看著盈子的時候,她也扭過頭來,我們相視而笑。這時候琳子或許察覺到我一直看著她們,她也回過頭來看著我和盈子笑,她的臉瞬間拉黑了下來。而坐在講台上的監考老師,也是看我一直扭頭看左邊,便懷疑我作弊,下來嗬斥我。

“你如果不會做,不要東張西望看其他同學的行不行?一直翻來轉去,不要影響到其他同學考試了。還有不要一直弄那個瓶子,你的垃圾不能放兜裏,下課再處理嗎?一直製造噪音,不想考試你可以出去!”

或許年少的我確實是太過傲慢,我聽完他的謾罵之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教室。離開教室的時候,身後自然少不了老師的嘀咕,而我選擇直接無視。回想過來,那無視老師言語離開的背影,是將那尊重老師的教養丟灑在地。

我坐在亭子上,看著那攀爬上亭子柵欄的藤蔓,回味著老師的話語。那個時候的我很容易內耗,有時候無意的言語、衝動的舉動當我回想起來都會讓我痛苦不堪。對於我每天反思的錯誤,我就像藤蔓那般,一直肆無忌憚的爬上亭子之上。

“嘿,別發呆了,下次別那麼衝動和老師就好啦。”一聲溫柔的聲音傳入我的內心,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隻手,拍了拍著我的肩膀。回過頭看到的是盈子,許久未暢談的我們也是坐在亭子裏,敘起了舊。

“你還是老樣子啊,受不了一點氣。哈哈哈,真的是暴躁呢。”

“切,我才不像某人,一直傻呆傻呆的。”

“什麼都不知道好比知道的很多好得多吧,成天愁眉苦臉的。心情好才能什麼都好啊。”

“這就是你交白卷的理由嗎?試卷都沒你臉白。以後你就叫'白卷‘了哈哈哈。”

“不會做我有什麼辦法,那麼難,都不知道你們數學好的腦子受不受得了。你最好注意點,別腦子出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