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正是薑容家的,我那天看到了。”
“別看她個子小小的,可凶悍了,那天她打陳振峰的時候,我可都看到了。”
“她一直都待在家裏不用下田忙活,真是好命。”
“是啊,要是我這樣不下田,我娘不得把我腿都打斷。”
“何氏是個傻的,薑容願意寵著,你們管得著啊?”
“誰敢管啊,不過是羨慕罷了。”
村婦們聊天也不避諱淩雁,聲音還不小,似乎是故意要讓她聽到。
鄉下女人哪個不幹活的?多少婦人生產完第二天,就要下水自己洗衣服了。
田地裏忙活的時候,還要一邊背著孩子一邊幹活呢。
像淩雁這樣,隻要在家裏帶兩個孩子,別的什麼也不用幹,誰不羨慕?
淩雁是聽到了,卻沒有理會,自己尋了一塊上遊的樹萌遮擋的大石頭,開始洗衣服。
她也與大家一樣用皂角,在這樣的地方,她可沒敢光明正大地將洗衣粉或洗衣液拿出來用。
忽然有些後悔來早了,她應該再遲些過來,這樣隻有她一個人的時候,就不必避諱了。
那些婦人見她不應答,說了幾句便轉移話題。
直到薑容尋來的時候,婦人們都嘩然了。
“薑容,你也用不著追這麼緊吧?莫非還怕我們欺負了你的小媳婦不成?”
“他這小媳婦兒長得還不錯,他不看緊點,萬一跑了,或者被別人盯上,可沒地兒哭去。”
“不過,薑容,你一個大男人跑來幫忙洗衣服,太掉份兒了吧?”
“就是啊,媳婦兒娶回家,不就是做這些活兒的嘛?你也別太慣著她了,小心她以後不把你當回事兒。”
薑容沒有理會那些婦人的調侃,走到淩雁身邊蹲下身子,幫著一起洗衣服。
淩雁抬頭,看了下方那些羨慕嫉妒恨的婦人,忍不住小聲道:“你是專門來幫我拉仇恨值的吧?”
“雁兒怕了?”薑容也壓低聲音,輕輕道。
淩雁翻了個白眼:“想來也沒幾個敢犯到我手裏。”
“還有,別叫我雁兒,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
薑容沒有說話,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
兩個人一起洗衣服,還竊竊私語的一幕,不知道羨煞多少村婦。
男尊女卑的皇權時代,女人沒有任何地位。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或者還要聽從夫家後麵的安排。
女子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她們的命運。
還沒有哪個女子,能像淩雁這樣,受到男人的尊重優待。
所以,村婦們越看越是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兒。
這樣的好事兒,她們怎麼就遇不到?
因為薑容來幫忙一起洗,所以速度快了很多。
洗完後,薑容提起衣服籃子,淩雁跟在後麵一起回去。
這一幕,自然又讓村婦們羨慕不已。
回到家裏,淩雁晾衣服,薑容繼續去搬木材。
這回,有一名比他還小些的青年幫忙扛一大截木材走進來。
看到淩雁,青年笑著打招呼:“嫂子好!”
淩雁有些尷尬地笑笑,沒有應話,晾好衣服後,轉身回房去看望小文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