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丫幾個孩子也每人分了一碗飯與一個白麵饅頭，看著碗裏的白米飯與肉，幾個丫頭蹲在一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們從來沒有吃過白米飯，更別說肉了。
小十交給淩雁，給他衝了奶粉喂他。
小家夥已經有幾個月了，比她當初剛見薑文耀時都要大些。
但他真的很小很小，像隻瘦小的猴子。
淩雁非常懷疑，他到現在有沒有十斤。
小家夥卻比薑文耀更安靜，幾乎沒有什麼聲音。
也可能是餓得發不出聲音，牛奶送到他嘴邊的時候，初時還不怎麼會吸。
也是，薑文耀好歹還吃過母乳，小十隻怕是一口也沒有吃過。
咂巴兩下，找著感覺了，才伸出枯瘦的小手捧住，雙眼睜得圓圓的，緊緊地看著淩雁。
淩雁被他這樣看著，心軟了又軟，最後重重歎口氣。
也罷，就當做善事吧，她又不是養不起。
說起來，薑文耀比小十大兩個多月，卻比他強壯得多。
至少，薑文耀現在爬，坐，甚至還想站了。
但小十，卻連翻身都還翻不過來，難怪劉正義說，怕他養不活。
她喂一段時間奶粉，應該能好不少。
劉正義卑鄙，把孩子送過來，卻是一身換洗的衣服都不給帶。
淩雁找出薑文耀的衣服，套在小十身上，差了太多，還是找回他以前三四個月大的小衣服，才穿上。
丫頭們的衣服還好，她倉庫裏備了不少。
四丫與五丫，幾乎是狼吞虎咽，很快吃完走過來。
“三姐，小十給我們吧，你趕緊去吃。”
她們從來沒有吃過一頓飽飯，哪怕是上次在淩雁這邊，因為劉正義的緣故，她們也隻是吃了個六七分飽。
今天是她們第一次吃飽，晚上的飽與中午的又不同，她們算是第一次吃上肉了。
大塊的肉，還有她們不知道名字的土豆，真的很好吃。
淩雁將小十交給她，自己也去端了一碗。
她的是薑容特意給她留出來的，裏麵肉多。
吃完飯後，方誌慶並沒有真的留下來，他不放心妻兒走山路回去。
二伯娘等人吃完後，幫忙收拾好了才離開。
淩雁將剩下的還沒有做的肉菜收進倉庫，再從裏麵拿出兩張床。
一張放在棚子裏，一張放在帳篷裏。
如薑容所說，三張一米二的小床合到一起，睡下這一溜孩子不成問題，特別是四丫她們，一個個都瘦瘦小小的。
白天都幫忙幹活了，淩雁讓她們全部泡了熱水澡，換過衣服才能睡覺。
她們都不小了，洗澡也不能像月月她們在外麵洗，而是全部搬到那邊新房去洗。
等到全部弄好，天色已經全部黑暗下來。
四丫幾個還是很怕，坐在裏麵等淩雁回來。
今天人多，淩雁兩人都沒有說什麼，但她們能感覺到，村裏人看她們的目光都是複雜的。
她們也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像村民們議論的那樣，換在任何一家，都不可能收留她們。
她們像在等待宣判。
淩雁自己收拾好後走進帳篷裏，幾個孩子緊緊挨在一起，小十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