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端木元良從繁複的惡夢中醒來,隻見營地裏其他人也三三兩兩的陸續醒來,周佳梅已經在王華的幫助下開始做早飯,蔣懷國則是端著槍,眼睛微眯著看向遠處的樹叢中。
端木元良起身,漫步來到蔣懷國身邊。
“蔣叔,是發現了什麼嗎?”
蔣懷國聽見聲音後回過頭來,見是端木元良,臉上露出了一個極其勉強的笑容,然後說道:“醒這麼早?昨晚睡得怎麼樣?”
“還好!”
“嗯,那就好!今天清晨我最後一班守夜,接替廣益,他給我說,他總覺得遠處的樹林裏有什麼東西在窺視我們。接班後我也一直留意著,同樣也有廣益說的那種感覺,而且越來越強烈。”蔣懷國說著,神情也越發的嚴肅起來。
端木元良抬頭望了望遠處的樹林,一時間倒是沒覺得有什麼異樣。不過,他想起昨夜趙東和自己說道話,於是將趙東的猜測告訴了蔣懷國。
蔣懷國聽完,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反而異常淡然,他四下看了看,然後將端木元良帶著稍微遠離了營地,以確保其他人不會聽到二人的談話。隨後他才對端木元良說道:“這些事你一會兒悄悄和趙東說一聲,我們幾人知道就行了。他說的這件事我和義海早些時候就發現了,就像之前我們所在的小院子,就是處於幾個獸群地盤的交接處。而且好幾天前,我和義海外出狩獵的時候,也發現許多植物都有了奇怪的變化。我們猜測這可能就是你說的輻射的影響,為了避免其他人的恐慌,所以一直沒有公開。”
“那我們要繼續走嗎?”
“要,哪怕真如趙東所說,我們也必須先離開這裏。很明顯,我們現在是在狼群的地盤,而之前小船停靠的地方,應該是蛇群占據的地盤。現在之所以我們還沒有受到攻擊,我懷疑是因為昨晚我們殺死了那麼多狼,而且我們人數也不少,所以暫時震懾住了狼群。但這種震懾隨著狼群數量的增加會逐步減弱,但狼群覺得能夠輕鬆圍獵我們之後,這種震懾就會失去效果,到那個時候,我們就很難全身而退了。如今野獸形成獸群,而且攻擊性越來越強,我們想要安全的活下去,就必須找到能夠抵禦獸群攻擊的地方作為營地,實在不行,那麼找一座湖心小島或者到海上建立平台,如此遠離獸群,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嗯,隻是,既然陸地上的野獸變得如此具有攻擊性,我害怕海裏的動物也同樣如此。到時候,人在水中,反而失了優勢。”
蔣懷國聽後點了點頭,“所以最好還是找一處堅固的建築作為營地吧。”
“但是,按照生命核心的普及程度和爆炸破壞力來看,想要找到這樣的地方,怕是很難啊!”端木元良有些泄氣的道。
蔣懷國拍了拍端木元良的肩膀,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在給自己打氣的道:“事在人為。”
這時,不遠處傳來姚曉柔清脆的聲音。
“哥,蔣大叔,吃飯了。”
蔣懷國聽到喊聲,立刻回了一句:“好咧!”在給走過來的李義海交代了幾句之後,也沒有再打擾處於沉思中的端木元良,留下他獨自回了營地。
李義海聽了蔣懷國的交代,也沒有來打擾端木元良,而是盡職盡責的在不遠處警戒著。
端木元良結束和蔣懷國的談話後便陷入了沉思,他發現自己自從災難發生,特別是姚曉柔遇險之後,無論是做事還是思考都越發的瞻前顧後,畏首畏尾。他一直以為這是人在麵對未知的危險時應該有的正常反應,卻忽略了自己這種猶豫懦弱的態度很可能會讓自己錯失生存的機會。直到蔣懷國的一句事在人為,終於是點醒了他,無論事情多麼艱難,隻要確認了方向,就應該一往無前的勇敢走下去。災難之前自己不就是這樣的人嗎?為什麼現在的自己變得如此優柔寡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