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內某三流導演陳義歌,在輩分上雖說是秋遲的舅舅,實際上也不過二十六七歲。
聽完對方的話,他緩緩吐出一口煙,眼底的思緒諱莫如深。
接著說道:“你能別鬧了嗎?”
聞言,秋遲輕輕搖頭,她翹著二郎腿坐在座位上,隨後伸出手指比了一個數。
“如果我讓節目的收視率翻一番,並拿到比賽第一,小舅舅你就答應我,如何?”
此話一出,陳義歌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現在他的眼神裏除了質疑,還多了幾分晦澀的……鄙夷。
“一”是最簡單的數字,而秋遲要完成她口中的兩個“一”,卻不見得簡單。
收視率可以靠錢刷出來,至於拿比賽第一……一個自小接受金融教育的商人之女,在舞台上唱跳?
若秋遲拿了冠軍,豈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這是資本家的遊戲?
想到這裏,陳義歌眼裏的鄙夷更甚。
更何況,為了打造一個相對公平的環境,他這次請來的評委,都是圈內出了名的嚴格。
隻要評委不瞎,就秋遲那樣的,充其量隻能玩會兒一輪遊。
想著,陳義歌開口就要拒絕。
但當看到對方胸有成竹的目光時,他又突然有點好奇起來,莫名想看看這人能胡鬧出點什麼浪花。
最後,他還是退了一步。
“可以,隻要你能做到。”
剛說完這句話,陳義歌就看到了對方眼裏一閃而過的狡黠。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又補充一句:“除此之外,你是不是還有其他事?”
盡管對這個外甥女不了解,但從商人的角度出發,幫節目組獲取熱度、還提過會幫他到達另一個高度,這兩件事的價值遠超所謂的經紀人名號。
商人不做虧本生意,而他的直覺也向來準確,這人絕對還有事!
果不其然,隻見秋遲點點頭,臉上露出讚賞的表情。
“小舅舅還挺上道嘛。”
話已至此,她也沒必要再藏著掖著,直接開門見山。
“等完成這件事後,我需要小舅舅你幫我引薦一個人。”
“……”
聞言,陳義歌將手中的煙頭掐滅。
他半眯起眼,似是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思忖片刻後,問道:“是誰?”
“等比賽結束後,我自然會跟你說。”
似是怕對方仍有疑慮,秋遲又追加了句:“小舅舅你放心,不是什麼洪水猛獸。”
話雖如此,陳義歌眼裏的質疑卻依舊沒有要散開的意思。
他沒說話,意味深長的注視著麵前的人。
而秋遲也沒有回避,她笑了笑,眼底一片坦蕩。
兩人相顧無言。
在沉默中過了片刻。
秋遲放下翹起的二郎腿,從座位上起身,她抬頭環顧一遍四周,最後視線停在牆壁的掛鍾上。
“溫馨提示,這種監控一旦過了二十四小時,畫麵就會被自動清空。小舅舅你可別忘了,要記得把東西拷貝出來。”
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去,當視線落到牆上的掛鍾時,陳義歌心頭一驚。
化妝間內有一個臨時攝像頭,目的是為了應對突發狀況。
由於情況比較特殊,所以整個節目組知道的人,不超過巴掌之數。
而秋遲今天才過來節目組這邊,又怎麼會知道它?
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聽到對方的聲音繼續傳來。
“小舅舅,你這裏有沒有一種道具?”
聞言,陳義歌皺了皺眉。
他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化妝間的門邊,將煙頭扔到垃圾桶裏。
“什麼東西?”
“披帛。”
“披帛?”
聽到這個名詞,他看過來的眼神裏充滿了怪異。
在主打勁歌熱舞的選秀比賽裏,臨時找披帛這種古風配飾物件,這跟找茬沒什麼區別。
僅僅是一個疑問語調,便完美傳達了陳義歌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