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漸清心裏打鼓,可他實在是想不起來宋蘊寧平日打扮。

“為何掉入水中?”

直言不諱,蕭漸清直接進入主題,卻也沒關心宋蘊寧半分,隻想找個真相。

“咳咳咳,水……”

宋蘊寧喉嚨幹啞,想說話換來的隻有咳嗽。

看著蕭漸清不為所動地原地站立,初禾不可置信,趕緊拿來水杯扶起宋蘊寧,喝下水。

又將宋蘊寧扶起來。

“今日是與友人去荷塘邊喂魚,打發時間罷了,沒承想腳滑掉了進去。咳咳,咳咳咳……”

宋蘊寧咳嗽不止,身上溫度竟愈發的燙手起來。

初禾連忙幫她拍背。

“不是讓你在府上查賬,居然有時間與友人同玩,你倒是說說哪位友人?”

蕭漸清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決心,必定要問出背後的真相,不耐煩地問道。

“南初,薑南初……國公府的大小姐。我與她自小便十分要好。”

宋蘊寧虛弱無力,說完這句整個人沒了力氣,全身的重量盡數壓到初禾身上。

隔著衣服和被褥,初禾都能感受到她斐然體溫。

沒有遲疑地回話,對答如流的節奏。

蕭漸清不敢全信這位大娘子,這幾日這位大娘子可真真的顛覆了對她本來的印象。

他半信半疑,不再問話,直接出門。

蕭漸清決定暗中調查此事,一定要弄個明白,到底有沒有這麼一位閨中密友同遊荷塘。

“主君?就這麼走了!”

初禾不可思議地看著蕭漸清瀟灑離開的背影,油然而生一種受人哄騙的挫敗感,心中懊惱。

不能信這人的話!

還以為他能叫大夫,心疼心疼大娘子,初禾隻罵自己是傻子,竟然輕易相信了蕭漸清。

“咳咳,初禾,別看了。送…送我去醫館。”

宋蘊寧對蕭漸清的為人再清楚不過了,這個結果不意外。

她強撐著身體,在初禾的攙扶借力下站了起來。

“小心些,大娘子您能走嗎?”

初禾皺著眉頭,不安地打量著宋蘊寧搖搖欲墜的身體,盡力攙扶。

“沒關係,慢慢走吧,若再耽誤下去,指不定要嚴重成什麼樣子。咳咳咳。”

宋蘊寧覺得天旋地轉,盡力維持著平衡。

寧馨院,常年有阮詩詩的眼線,多是收了錢的小廝或者丫鬟。

一看宋蘊寧出了門,趕忙往老夫人的院裏帶了信,說大娘子正要往外去呢,要自己找醫館醫治。

一主一仆,相互依靠著緩慢移動。

宋蘊寧狀態極差,動作隻能是減了正常人的多少速度,剛出門口。

“等等。”

蕭老夫人跟個沒事人一樣,吹胡子瞪眼地站在了兩人麵前,仰著腦袋,喘著大氣。

身後的是蕭漸清,冷眼站立。

“看大娘子的身子,不像是生病之人。倒是比我這老婆子走得快道些,哪兒還需要人攙扶啊,這自己都能去醫館的樣子。”

蕭老夫人手叉腰,趾高氣揚地攔下兩人,嘴裏盡是陰陽怪氣。

初禾扶著宋蘊寧,眼睛瞪著這老嫗,雖是氣得牙癢癢,可脫不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