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可別怪奴婢多言,您竟讓主君睡在院子裏?這天兒涼得手心手背都是凍的,好好的人睡在這院子裏,若是讓老夫人知道了,那便是要說你的不是!”
領了任務來寧馨院的秋蓉,逮到機會就數落宋蘊寧的不是,可還是低著頭,勉強把麵前這人當成主子。
眯一下眼,宋蘊寧覺得這日頭不好,怕不是觸了黴頭。
一大早的全是晦氣。
“老夫人派你來的,你就該知道自己是個奴才。既都說了是當奴才的,什麼話該講,什麼話不該講,怕還是要掂量掂量。也就是老夫人瞧得上你,還把你放身邊。要是夫人我想把你打發了,隨便賣給人伢子,你也沒處說理去!”
宋蘊寧這話就是想讓秋蓉明白,誰是主,誰是仆,別以為蕭老夫人在背後撐腰,她就敢睡意說起主子的話來了。
“是……”
秋蓉哪兒見識過現今宋蘊寧的厲害,噤若寒蟬。
蕭漸清在睡夢中聽見聲響,本想翻個身。
涼亭板凳也隻有一人寬,稍微一動便要失去平衡,正要掉下去的時候,他睜開了眼。
迷迷糊糊地想起來,自己昨夜是在寧馨院裏睡的。
“怎麼回事?”
蕭漸清睜開眼就看見老夫人身邊的丫鬟在宋蘊寧麵前跪著,宋蘊寧臉色也不好看,不解地詢問道。
秋蓉一看主君醒了,管不得大娘子什麼態度,趕緊上前關切。
“回主君的話,老夫人讓奴婢給大娘子熬藥,誰曾想大娘子說不需要奴婢。怕回去讓老夫人責罰奴婢懶惰,這才多求了大娘子兩句,並無其他事情。”
自顧自地將原本真相掩蓋,秋蓉話裏話外全是委屈,天真無邪地看著蕭漸清。
“咳咳……咳咳咳。”
蕭漸清在院子外睡了一整夜,全身上下冷得直打寒戰,嗓子不舒服還咳嗽起來。
頭暈腦脹得想不出能說什麼話,伸手讓秋蓉扶自己起來。
“主君還好嗎?是哪裏不舒服?”
秋蓉扶起蕭漸清,趕忙詢問。
不遠處的房門口,宋蘊寧手上拿著藥,遠遠地看著兩人,跟個蒼蠅一樣嗡嗡叫卻怎麼也趕不走,心中煩悶。
她氣勢十足走過來,用手指著蕭漸清,冷漠道。
“沒事就趕緊走,離開寧馨院,別害了我院裏的風水。帶上這個丫鬟,一起走。”
身體上的不適讓蕭漸清無力爭辯,麵對宋蘊寧還是如此冷漠的態度,他隻得先放棄求和,長舒一口氣。
沒說話。
秋蓉見主君都不講話,哪兒還有她這個丫鬟講話的餘地,隻得噤聲。
扶著蕭漸清,起了身。
兩人才走兩步,還沒出院門,蕭漸清腳下一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秋蓉拉不住一個身高八尺的壯漢,任憑他躺倒在地上,驚慌失措,大聲呼喊。
“主君!主君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大娘子,您快來看看啊,快來人。”
宋蘊寧心裏盤算著,多是染了風寒,無傷大雅,漠然看著麵前這一切。
腳下跨步,奔著兩人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大娘子,您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