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6就如掌櫃所言,車裏沒有糧食也無其他物件,古山走時接過了初禾身上的包袱。
馬車座位上有軟墊,是風月兒臨走時特地遣人加上的,主要是考慮到宋蘊寧身驕肉貴,受不了一路的顛簸。
古山抽出刀,登上馬車,三下五除二地將固定軟墊的繩子隔斷,一封信件裸露而出,他小心翼翼地放進了包袱。
扶著宋蘊寧登上馬車,揮動鞭子,古山詢問道:“現在去哪裏?”
軍隊入城浩浩蕩蕩,城中人多是見過,尤其是澤州城裏的縣令恐怕對賑災一事很是清楚,宋蘊寧強忍心中對初禾的擔憂,努力甩頭想把分別的畫麵驅逐而出。
冷靜下來的她集中注意力,提議道:“先去縣衙看看。我們必須了解現在城內的狀況才能做出更好的判斷來。”
兩人重整旗鼓,再度啟程。
一路走來,尤其是臨近澤州城外的一兩日光景,路邊餓殍滿地,滿目蒼茫,流民麵黃肌瘦毫無生氣,個個叫苦連天。
城內家家大門緊閉,仍然傳出陣陣炊煙,路旁也沒能找到流離失所的百姓,街道上空無一人,零星幾家店鋪開著,隻賣些少量的糧油。
這番景象恰巧能印證宋蘊寧的猜想,城內子民還能果腹。
“為何街上除開我們入城去的那間客棧外看不見還開著的客棧酒樓了?”宋蘊寧在馬車上細心觀察一路,發出疑問。
但凡路過牌匾上寫著‘飯館’、‘酒樓’之類字樣的門市均門可羅雀,招牌歪歪扭扭幾乎要垮塌下來,門口更是粘滿了蛛網。
古山坐在車前,搖搖頭:“我也不知。常理來說不該一家也不開,說不準是背後有人趁災害來臨設法斂財的緣故。”
他沒多說,駕著馬車往縣衙走,馬蹄在石板路上發出的踢踏聲不絕於耳。
就在街拐角,有一名路人走過,古山詢問縣衙何處去,他抬手一指,宋蘊寧卻看到了不遠處還真有一家酒樓開著。
隔著窗戶往裏望,店招牌上的酒菜很全,但都遠遠超出原本的市價,有一人身穿玄色青花官袍與京城官員打扮不同,正在店內飲酒作樂,身旁不乏女子作陪。
這真是旱災頻發之地的澤州?宋蘊寧一時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出了京城,見不慣這些事情的她隨口抱怨道:“這人肯定是當地官員吧,百姓都要餓死了還有這等閑情逸致。”
“哎,這種人多得是了,宋小姐不要放在心上。我走遍天下,哪裏都有這種人。”古山無奈回應。
馬車未作停留,很快便到了衙門口。
衙門口的捕快不多,隻一兩名,近來災害頻發,衙門中的人手多半都被遣出門去鎮守城門或拯救災民去了。
“你們是來幹什麼的?”
捕快的打量著從馬車上下來的宋蘊寧,白白淨淨的美人,舉手投足彰顯小姐氣質與風貌,不像是城裏人。
再說現在城中大多人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縣衙哪兒來這麼多的案子要斷,一看這人也不是真有冤屈。